文/拜家娘儿
有些东西会在时间的暗流中悄悄褪去,但又总会在某个节点冷不丁的冒出来,让你毫无防备。然后在你身边一寸一尺地铺陈开来,蔓延至记忆深处,一幕幕历史剧就此上演。
在这凌晨满世界的黑里,两个熟睡的小宝贝一左一右的躺在身边,在这安然的呼吸声里,记忆的历史剧将我带回我的90年代。着重在记忆里的零食!(可能跟我此时饿了有关)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要想像现在俩宝贝一样随时可以逛超市,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挑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基本上是一种奢望,见过最大的超市也就是村里的小卖部了。
小卖部在村口,每次放学路过都会往里看两眼,然后吞吞口水大步往家走。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我家也开个小卖部就好了。
虽然小卖部里的零食更多时候只能想想而已,但是总还是有办法吃到一些其他的。我想,没有零食的童年应该是不完整的。
印象最深的零食是村里一个老奶奶做的米糕,没有钱买,但是可以用米去换,家里大米还是有的。
有时嘴馋了母亲就会装上一斗米去老奶奶家换两个米糕回来给我解馋。
捧在手上的时候还是热腾腾的,碗状的,洁白的,蓬松而有弹性的,一口咬下去,唇齿间流窜着淡淡的米香,还有一丝丝清甜。无可比拟的满足感。
至今回想起,那味道犹在口腔流连。看见了那个满头白发,佝偻着的身子推着石磨沉重而又轻盈地一圈一圈的吱呀转着……
随着老奶奶的过世,这种味道便成了记忆里的永恒。
有一次母亲农闲的时候也试着做了一次,那味道终究是没法比。也许是机器代替了石磨,所以味道也不纯粹了。也许是老奶奶在磨浆时的心中那份沉静和期许。
还有更令人难以忘怀的味道就非夏天里的冰棍莫属了,那时候吃的最多的就是那一毛钱一根的冰棍了,没有包装也没有丰富的味道,完全可以说是白糖水里放了一根细竹签冻的。
就是这么简单的味道也足以让人在烈日下垂涎欲滴了。为了能尝到这味道时常观察着老妈哪天心情好,然后就厚着脸问老妈能不能给个一毛钱零花钱,或者时常期待着被老妈召唤帮跑腿买点东西,顺便捞个跑腿费。
一旦有这个钱就马不停蹄地奔向村口的小卖部,手里举着那软塔塔的一毛钱垫着脚趴在那装满冰棍的冰柜上,气喘吁吁地说,我要一根冰棍!
然后一路上慢慢噘着那根冰棍,一点一点不舍得融进肚子里,最后整个嘴唇都会冻得红红的,一整天都意犹未尽。
那时要是能吃上一根绿豆冰棍,感觉那个味道能留在嘴里好长时间。我七岁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记忆里只剩一些零碎片段。爷爷是很疼我的,现在印象最深的还是一个午后,我坐在爷爷家的石门坎上玩,爷爷用他满是皱纹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三毛钱,说去买根绿豆冰棍吃吧,天太热了,咱也别老是吃那一毛钱的。
就连在爷爷要走的最后一刻,他还依旧叫我爸他们帮他把他兜里的钱拿出来给我让我去买吃的。
童年的记忆几大筐,满满当当,流淌出的童年味道似乎还在唇齿间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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