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今天跟两个朋友在油茶店小聚。四个孩子在桌边嬉戏打闹,好不热闹。我们也你一句我一言的回忆起小时候的乐,小时候的年。
盼望着,盼望着,年近了,年近了……
早在年前一个月,一家人就开始灌香肠了。爷爷负责买肉和猪肠;妈妈负责切肉,一块儿又一块儿;奶奶负责称腌肉的盐、糖、米酒等。接着爷爷和妈妈便开始把猪肠套在竹筒上分头灌肠,肥一块瘦一块轮流灌。我和妹妹负责把长长的灌肠用棉绳系成小段,再用针在肠上扎出小针眼放气。不多时,盆子里全是红白相间滑溜溜圆鼓鼓的香肠。整齐地挂在屋檐下的竹竿上约半个月,爷爷便会在厨房答起炉灶,生一堆火,四周撒上木糠和甘蔗渣,香肠搭在架子上慢慢熏烤。渐渐地满屋子浸着香肠诱人的香味。可妈妈说要到过年才能吃,于是我们更盼着年了!
到腊月二十几,便是年前的"除旧"。择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全家总动员,揭起纹帐,搬出花花绿绿的被褥枕头。妈妈头裹毛巾,身穿旧衣,拿起扫帚打扫角角落落的蜘蛛网,屋里屋外的灰尘,连柜下床底也不放过。我们姐弟仨被指挥得像陀螺,叽叽喳喳,跑进跑出,撞了狗,踩了猫,汪汪汪,喵喵喵。一整天的打扫,屋子也准备好辞旧迎新,年又近了!
那时的年,不仅在忙中散发,也在口中吃出。
年前的三四天,是捣糍粑的日子。家族里男女老少都十分高兴,大家先分好工:妇女们负责蒸米,力气大的男人负责把蒸熟的米捣烂,老年人则负责定型,至于我们小孩子嘛,主要是帮忙递东西,或者在一旁“捣乱”。分工完毕,大家各司其职。妈妈们将头天晚上泡好的糯米用大甑子蒸熟,然后用盆把蒸熟的糯米端到碓房里,倒进碓窝。此时,小孩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大甑子,看谁眼尖手快,抓起粘在甑里的糯米就往嘴里塞。两个大力士各持一根棒杵,"嘿呦嘿呦"你一杵我一杵使劲捣。待捣烂成泥之后,就是定型和印花。眼看糯米捣好了,妈妈们连忙抓点芡粉放在手心里搓一搓,准备做糍粑。像揉面粉似的把米泥揉成条状,分成小团,一个个连忙各抓一团去做。他们把米泥放在搁板上揉揉,拍拍,就像变魔术似的,几下子就把糯米团变成了圆溜溜的大糍粑。我们几个在一旁,常常也忍不住抓上一团在搁板上揉过来搓过去,弄成各种自己喜欢的形状,狗呀猫呀,圆的扁的,长的短的,不时还撕一小块往嘴里送,黏黏的,越嚼越甜。大人们在一旁总笑嘻嘻说:"等会就吃自己做的,肯定特别香。"最后就是印花。有五角星、双喜和“福”字,印好后:摆成一排又一排特别漂亮。玩够了,吃饱了,年又近了!
二十七磨豆腐,二十八做花生糖,二十九下油锅……除夕晚上全家围着一炉红红炭火,等着凌晨12点钟声敲响,妈妈说这叫守田基。领了奶奶的压岁钱,就是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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