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

今天一早上就去拔牙了，从九点等到九点半，先拍了X光，护士姐姐给我穿上沉重的防辐射服，我把门牙要在一个小白板上，随后她点了程序就关上房门，走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密闭的空间，还突然传来一个机器女声音，说什么检测马上就要开始了，尽量放心，我们会用最小的辐射量得到最高质量的图像。弄得我一阵紧张，也看不见X光打在哪里，辐射强度高不高。之后就打麻药，麻药有效期是两小时，针扎进肉里有点疼，但过后就不疼了，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像蚂蚁在嘴里跳舞，女医生还特别温柔地跟我说，别紧张。原来喝酒会解麻药，幸亏我不喝酒。拔牙的过程一点也不疼，但能清楚感受到医生手拿钳子拽着你那颗牙，从牙龈里慢慢拔出来的感觉，一阵一阵的，太阳穴上的神经突突地跳，把身体里的一部分硬生生扯走，医生不断用力，我能感受到神经纤维黏在牙齿根部，神经像橡皮筋似的嘣的一声就断了，拿出来牙齿下端红红的，都是血。嘴里塞两块棉花，咬住止血，咬了将近半小时，麻药渐渐退了，能感觉到嘴里那两颗牙洞，空荡荡的，漏风。医生顺便给其他人复诊，我就趁那段时间，一边拿着纸巾擦带血的口水一边看我昨天晚上看到11点半还没看完的小说，故事不怎么样，但作者厉害，总会埋下一个个悬念，让你不由自主地想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其间医生让我吐了棉花，一看还在出血，又让我咬上，就这样，在诊所里呆到了将近一点，医生都吃完午饭回来了，给我把下部的托槽整好，我就这么又饿又困地出了诊所门，连拔牙的钱都忘记交。坐地铁困得不行，坐错方向还下错站了，好在地铁中途来回倒腾不用交钱，只看起点站和终点站。在地铁上看到熟悉的校门，特别亲切，有种历经生死终于回到家的感觉。

复诊排队的姑娘在复习。勾起了我的大学回忆。

在水果超市买了两种香蕉，一种青涩得要等几天才能吃，一种成熟得都快从香蕉柄上掉下来。在地下通道看见有个人在弹吉他卖艺，歌声治愈了我空荡荡的的牙槽，平复了我在乌泱泱的地铁人群中烦躁的心情，就索性把买完香蕉剩下的现金都给了他。收获了就要有付出，付出了也该有收获。拔牙的事没跟爸妈说，他们两个还在感冒呢，不想再让他们操心，这些事自己忍着就好，只要他们健健康康的，我就还是那个搞怪逗笑的鬼丫头，把开心的事讲给他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