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武侠小说,读过金庸的作品,读过古龙的作品,也读过梁羽生的作品。曾经有个朋友问过我:这些武侠小说三剑客的作品你更喜欢哪一个人的?当时我没有回答,我觉得很难回答,因为他们的风格不同,没有什么可比性。
我把武侠或者武林当做历史,那么金庸的作品就是正史,梁羽生的作品就是野史,而古龙的作品就是传奇。
我喜欢正史,因为她像个陈年的佳酿,读之往往如痴如醉;我也喜欢野史,因为她像个上好的清茶,读之心旷神怡;我也喜欢传奇,因为她像个上等的雪茄,读之回味无穷。
说起比较,我实在不知道陈年的佳酿与上好的清茶有什么可比性,就是清茶还有黄山的毛峰和日照的雪青,他们之间的可比性也是很勉强的。极品的毛峰可能在一些人的眼里比金子还贵重,在另一些人的眼里是一文不值。
雪茄与清茶有有什么可比性呢?一种可以眼观云雾,口鼻清爽 的雪茄,有时候品味的是烟火一明一暗的感觉,有时候品味的是轻轻地弹着烟灰的感觉,这种感觉宁静而幽思。
品味陈年的佳酿,最好是和一家子人或者很多的朋友聚在一起在饭桌子上品尝,高潮的时候还可以热闹地猜拳。那是一种热闹与喧哗的品味,这种品味又是一种忘我的狂欢与宣泄。这种品味最适合的是用于久别重逢的时刻,这种品味又是一种激情与奔放。
如果都是男人还能品味一下豪情。有一首歌唱道:“生死之交一杯酒啊,该出手时就出啊。风烽火闯九州哇。”就是借着那一杯美酒,发泄出的一种男人的豪情与宣誓。品尝的是陈年的佳酿,更多的是享受那种酒桌上的热情奔放气氛。
品茶最好是两个人,最多也不要超过三个人,人多了不是品茶是喝茶。是高谈阔论之余,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就像喝了一口水一样,只是润润喉,继续高谈阔论,不是真正的品茶。
品茶是一种高尚的行为。一般情况下是两个人,三个人的时候往往有一个人是个添水或者是个煮茶的配角。这个配角最好是会调节气氛和引出一些主要的话题的人。而主角是坐在主席位置上,次角是坐在次席位置上,他们什么也不干,只是慢慢的品尝茶的清香与幽趣。
在品茶的时候,如果再有一个乐师弹着《高山流水》那种悠扬婉转的曲子就更完美了。品茶的趣味是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太幽静了也不好,独自一个人品茶虽然被称为“幽”,但是太幽了也索然无味。
有时候品茶的乐趣还在于煮茶。置一小炉放在桌子旁边,主人给夹炭生火,再放一小壶于炉上。先聊天,等听到壶中的水有点儿冒泡声了,便把茶叶放到事先预备好了的一个小紫砂壶中 ,不一会儿水沸腾了。主人便提起小水壶把开水倒进紫砂壶中,把茶沏好。回头再往小水壶中添上凉水,再置放于炉上。接下来再把紫砂壶中的茶水倒入客人和主人的茶碗里,与客人一起品尝。
品茶的时候享受的便是“静”,煮茶倒茶的那一点儿动作让人享受的就是“动”。品茶的人说话大都是和声细语的,如果有人高谈阔论那是很令人扫兴的。如果再加上点儿和平的音律或者宛转悠扬的京剧唱声就更完美了 。
雪茄很多人都把它当做一种烟,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在两指之间夹着一支,也不分场合地吞云吐雾。在我的眼中这实在是一种浪费,他们把雪茄当成了一种生活的消费了。而实际我们在生活中还真的就不需要这样的消费。
我喜欢在黄昏或者晚上没有人的时候独自在书房里点上一支烟,最好是一支雪茄。静静的坐卧在一张椅子上,品尝一会儿。光线不要太亮了,最好有点儿幽暗,能看见自己吞云吐雾,还能明显感觉到雪茄被吸得一明一暗,这种明暗又能让我体会到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
这种境况宁静而致远,轻轻的弹掉雪茄上的烟灰,也似有声似无声,瞬间又见烟头的晦明,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像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感觉那幽暗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在慢慢的享受时光。
林语堂问道,读稼轩之词,摩诘之诗而不吸烟,可乎?不可乎?他认为读这些诗与词不吸烟领会不了诗与词的灵魂。我读诗与词似乎从来不吸烟,但也没有觉得扑捉不到诗与词的灵魂。
但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个幽暗宁静的角落里怎么能没有雪茄呢?一呼一吸,烟头一明一暗,能让人感觉时间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消逝,轻轻的抖落点儿烟灰 ,就像毛笔在宣纸上轻轻的划过,没有声息却又留下了实实在在的痕迹。
2012-12-21作于泉城.丁聪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