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哪来

小孩子问

人是什么？

化学家说

人是碳基生命

是化合物与化合物的

亲密邂逅

物理学家笑了

人是粒子

是难穷其数的

力的整合

生物学家笑了

人是类人猿的进化

不管你承不承认

你的祖先是猴子

社会学家笑了

人是地球的主宰

没有人

就没有社会

经济学家笑了

人是行走的生产和消费

构筑起庞大

金融之塔

政治家笑了

人是行走的选票

是权力的附庸

是国和邦的基石

神学家怒了

人是神的造物

神圣又卑微

唯有弘扬神的名

争论不休

吵吵闹闹

睡到一半的哲学家不得不起身

所有人沉默

哲学家说

人是人

是偶然，也是必然

只因有了灵魂

人群又争论起来

小孩呆呆地看着

问了一句

老爷爷，灵魂在哪?

哲学家笑了

当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

你就是灵魂。

《文氓集·答吾师》夜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