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故人归

  不记得多久前看的《归来》，对剧情只剩下模糊的印象，感受也只有干瘪瘪的“感人”二字。

  又因着先前看了《芳华》，让我对严歌苓写的书有了兴趣，所以买了《陆犯焉识》来看。

  说实话，《陆犯焉识》读至一半，我还没有喜欢上陆焉识——这个为难自己也要成全别人，成全了别人心里又觉得有些“不自由”的人。在我看来，太不洒脱，又有些才子的自以为是。以至于我扔下剩下的半本书，去看电影《归来》。

  《归来》里的陆焉识顺眼多了，儒雅、博识且深情。与婉喻的感情更是令人动容，平反后从初时费尽心思让婉喻记起自己，到最后默默以一个暧昧的身份照料着婉喻生活中的一点一滴，日日陪着她等她心尖上的那个人归来。纵然相逢不相识，那又如何？也是一起白了头的。

  许是因为电影，又让我拾起了剩下的半本书。看完后，才发现电影呈现给我的是多么温情的一面。二十年政治之过一朝平反，街坊邻居欣然接纳，女儿忏悔落泪，一家人温馨相伴，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书里呢？平反陆焉识还背着无形的“罪恶”，儿子的排斥和利用，女儿对他爱怨纠结，态度几经转变。二十多年的改造把原本的倜傥变成了长期受到压制的唯诺，对儿女他没有怨言，体谅他们的怨愤，也甘愿成为儿女甚至是孙子孙女的“差仆”，谁都可以指使他。那是一个父亲对后辈的愧疚。虽然在我看来，这些不那么舒服。

  电影里，陆焉识对着向他道歉的女儿说：“不怪你，不怪你。怪我……”

  怪谁呢？我们都知道，所以无法批判谁。

  不知道书里，最后陆焉识带着婉喻的骨灰不知去向时，在儿女心里有没有一丝，哪怕如发丝般细弱的愧疚。

  对于陆焉识，我还是比较喜欢电影里没那么残忍的呈现。而婉喻，书中更为丰富立体。从没想过会有人这样去爱一个人——“一个人到了连另一个人的体嗅都认得出、都着迷的程度，那就爱得无以复加了，爱得成了畜，成了兽。”

  这种爱在我看来是那么的不真实，或者是近乎于盲目。她就那样爱着她眼中的陆焉识，不管他是什么样子的，他终是她爱着的样子。即使她晚年忘记了很多事情，爱上了另一个人（她忘了的陆焉识），她还在一刻不停的念着他盼着他。临终之际，她还在等他，虽然她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叫陆焉识。

“回来了。”

“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他已经在路上了。”

“哦。路很远的。”

  婉喻生命中最后的一句话还是在袒护她的焉识：就是焉识来不及赶到也不是他的错，是路太远。

  殊不知，她的焉识为她归来很久了……

以上是我看完《陆犯焉识》后的一些浅薄的感受，有些杂乱无序，见谅。

最后的最后表白严歌苓！！！

何时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