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回来后,伟芬再也没骂也没打她,她很清楚打骂毫无作用。琪琪也变乖巧了,很少外出,在家看看电视或者睡觉。
伟芬搞不懂,对小女儿茜茜好言好语的,同样调皮不乖。像她姐姐一样,也不是读书的料,上课动作多,作业做不起,考试排名倒数一,二。
伟芬逐渐变得沉默不语,晚上常常睡不安稳,满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俩女儿怎么会那样。晚上睡不好,白天晕沉沉的,有时连做饭都觉得很累人。到医院医生给开了些安眠药,开始一段时间睡眠略有好转,几个月后就没啥用了。
伟芬连走路都感觉累,更别说洗衣做饭,整天说头疼。她老公连哄带骗带她到市医院看病,不料医生说她患抑郁症,在医院就治半个月后,有明显改变。不再像先前那样,总说头疼,同样一句话几分钟内重复无数次。
在河边洗衣服时,遇见同村一位中年妇女,说的病症与伟芬的非常像似。她只是去看了一个老中医,吃了一周的中药,现在跟没事人一样。伟芬第二天就着急找到那老中医,也开了中药调理。
吃了两贴中药,伟芬感觉肚子上的肉不自觉的抖动起来,她不当回事,兴许是药性在起作用。连吃了四天,抖动的幅度增强了,问老中医是怎么回事,老中医说没问题,停药后就自然会消除。
停药五天,睡眠还是老样子,却落下抖动的毛病。这次是伟芬自己主动提出要去医院医治,是市里的神经病医院,二十天吃药打针,钱花了不少,病没有改善。经济账伟芬心里明明白白,有些心痛在医院花钱多,也是她自己决计要回家。
母女仨二十多天不见面,伟芬多希望俩女儿叫声妈,可琪琪和茜茜都像是陌生人般,伟芬主动叫女儿,连应答一声都没有。伟芬忍不住骂开了:“婊子女儿,我这个病都是被你们气的,真是前世作孽啊,怎么生了两个没良心的,我还是早点死了算了。”
这次医院回来后,喜欢坐在家门口的小凳子上,见有认识的人路过,就要把病情吐露一番。假若有人问,现在病情怎么样,她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都是那个中药吃的,原本都快好了,现在肚子上的肉一直在抖,真不该吃中药。”
村里的那些熟人听了多次后,都有点怕见伟芬,生怕她每次都拦住说个没完。有些人开始表示同情,后来就厌烦,宁可走远些,尽量避开走伟芬家门口过。
尽管没人路过家门口,伟芬每天依然坐在门口小凳子上,自言自语道:“都是中药吃了,病不见好,反而越来越重,真不该吃那个中药。都是中药吃了,病不见好,……”
四十三岁的伟芬,背有些驼,目光呆滞,那神情俨然像是六、七十的老太太。太阳每天升起,伟芬每天坐在门口,嘴里总是咕嘟着:“都是中药吃了,病不见好转,真不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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