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从指尖滑走了的日子,没人打扰就好。
咚咚,“请进”,
“您好,苗先生,我是《苏南晚报》的作者,我想就您的作品《蔷薇》进行一次访谈。”
又是访谈,烦死了,
“抱歉,我没空。”
“苗先生,您先别急着拒绝,襄兰省作家协会那边可是等着您表态呢。”
没办法了,我好歹也是个吃皇粮的人,
这回我写的书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
如果我不回应一下,
作协那边的人估计面上也过不去,
毕竟襄兰的作家们喜欢抱团取暖,
有了问题也搪塞不过去。
“那好吧,请坐。”
“不不不,您请。”
“我拜读过您的大作《蔷薇》,故事情节刻画得十分生动,一波三折……”
我伸出一只手,五指朝向他,示意他住口。
“打住,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问,别绕圈子。”
“那好,《蔷薇》中一处节涉及到了一名女高中生被几名男同学强奸,而前不久广北市发生了类似的案件,本来很普通的案子变得耐人寻味了。您说是吗?”
他油腻的眼镜框里发出了咄咄逼人的目光。
“我写的是小说,可不是劳什子纪实文学。我小说里那位张温老师把盖子压住可不是影射什么,再说了,文学创作和现实不搭边的。”
“呵呵,苗先生这么写不怕被认为是对教师群体有什么偏见吗?早知道在那个案件之前舆论可是一边倒的声讨呢。”
“我并没有偏见,一个群体鱼目混杂也是难免,有几个害群之马很违反常识吗?我只是写了一个孤例,就成了我影射整个教育工作者群体的‘病态’的罪证了吗?”
他用一种惊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仿佛看到了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苗先生你不觉得你对于性侵犯的描写太过于黑暗了吗?活生生地把两个懵懂无知一时冲动的男孩写成了地狱的魔鬼,这难道不是一种将孩子写成成人的讹笔了吗?”
我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世界清净了很多。
“因为我觉得性可以表现爱也可以表现人的丑恶,人会因为控制不住欲望而犯下罪行,我知道国人向来是‘谈性色变’。难不成我还有因为某些读者不接受就不按真实想法写,反而去迎合读者写天真的童话故事吗?”
他没有回话。场面有些尴尬,因为我并没有他给台阶下。
“抱歉啊,坐了这么久我有点累了。”我不假思索地下了逐客令。
“谢谢苗先生的配合,祝您工作愉快。”
“愉快!愉快!”
他和我握手告别后,我又开始构思下一部小说该怎么写,至于报道会被他编排成什么样,我并不关心,毕竟我写的不是什么危险品,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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