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梦想
这一天夜里,黄螺港的天空,显得特别美。月亮悄悄地升上来了,它只是纤纤细细的一弯。林默抬眼四顾,朗照着浩浩月光的夜晚,似乎比以前更加美妙壮丽。然而,点点繁星,前不久还是高高挂在天上,此时,已经倾斜到黑沉沉的一侧去了。
四周,万籁俱静。四周,很肃然,如同黎明前那个世界。贤良港里的一切,都沉浸在凌晨那种无声的酣睡中。大气之中,风飘散了那种浓烈的气味儿,与此同时,却又好像重新蒸腾着湿湿的潮气,降临在树叶上。多么美妙的夜晚啊!林默甜甜地做了一个梦。
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梦。林默的梦,不一样。林默喜欢梦。在梦中,她可以找到一些幸福和甜蜜。当轻轻的晨风,悄悄地游动在黄螺港的时候,林默睁开了眼睛。她看到远方泛出的一丝红霞,整个身子为之而轻松起来,甚至舒展而愉悦地颤动着。
新的一天,开始了。港里村的日子,在岁月的长河中,静静地流淌着。村里,一片寂静。各处,有大小鸡叫着玩着。有的时候,会有一个男子,占据在自己屋前空地上锯木,或用斧头劈树,把劈好的柴,堆起如宝塔,有时修渔船。黄螺港的日子,总是平平稳稳的。有许多麻烦和痛苦,似乎也在永远平稳的那份长长的日子下医治好了。
阳光明媚依然。和风淡淡依然。村子里的渔民,皆只忙着流汗,打渔,过生活。每个人都没有什么心事,心事在忙碌的劳动生活中,也就留不住了。林默每一天都要到沙滩边上去看一看,海边特别凉快,海面的波涛,鸣叫的小鸟,可以使她在睡觉中,显出梦幻的甜美。
做梦,也许就是林默生活的点缀。诗人们会在一件小事上,写出许许多多美丽的诗。雕刻家,在一块石头上,雕得出骨肉如生的人像。画家的生花妙笔,画出的一幅幅图画,出神入化。林默不能用文字,不能用石头,不能用画笔,只好把自己的一些心事,在自己的睡梦中弛骋。她从梦想中,可以得到一点又惊又喜的兴奋。
林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漫长的旅程总有个尽头,漫长的黑夜总会捱到天明。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总是时刻不停地逝去,催促着苦难的白昼进入那永恒的黑夜,幸福的黑夜进入永恒的白昼。林默在黄螺港,已经伴随着村里的人们,在岁月的幽谷里,走了那么一段路程。落花无语,静若秋菊,那是一种多么美好的花季一般的少女时光啊!
林默的梦想,告诉她,这个路程,她还要继续走,起先是一座安逸而舒畅的百花园,接着要风风雨雨的行几个神迹,然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小岛上,虔诚地等待。夜,深沉。人们可以看到,人间一片漆黑时,天上那个世界却星光一片灿烂,放射出意义深远的新光芒。晨星高挂着辽阔的苍穹,一阵阵温柔的晨风,昭示着明丽的太阳即将启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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