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赵老大(上)
昨天阴了一天，晚上还下阵小雨，今天晴天，上午做的核酸，下午老伴要去公园遛达。
节气已过处暑，这几天气温明显转凉，有点感冒，不乐动弹，架不住老伴一再怂恿，只好陪着她去。
去公园要从四号门出小区坐公交车，快到四号门时，过来一位戴口罩的男士，瘦瘦的身材，一米七十多的个头，走路不抬头，出哒出哒闷着头走，还挺快的，一看就是个刹愣人。
我和老伴也都戴着口罩，他和我们走个对面过去了，老伴突然回头问他：你是赵老大吧。
开始一搭眼老伴就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口罩遮住了脸，没认出来是谁，就在他过去的一瞬间，猛然想起来像赵老大，就回头问了一句。
此人真的站住了脚，回过身来辨认是谁叫他？这下才互相认了出来。
赵老大原来是我们厂子的计划科长，跟我一样，不会来事，只知道认真工作，不知道交人，死脑瓜骨一个。
工厂每年做计划，都以生产一线为主，二、三线尽量压缩开支。
当时我是学校领导，学校中小学在一起，属于三线。
学校以前教学经费没有指标，花多少算多少，全部工厂报销。
后来工厂不景气，实行量化管理。
刚开始一定计划指标，就把学校的经费砍光了，每年学校可自由支配的经费，就给了一千二百元钱，除了购买教学用品外，还包括旅差费在内。
如果购买教具，另打报告请厂长特批。
后来又涨到了一千八百元。
学校四、五百学生，三十多教师，这点钱连参加教研活动的差旅费报销都不够。
没办法，县里教委组织的教研活动，除初三和六年级以外的班级，都不能去参加。
我找赵老大商量：能不能给学校提高点教学经费？
他说：不能，一、二线都压缩得嗷嗷直叫唤，三线的更没门了。
我说：这样的话，学校连教委组织的教研活动都参加不了，会严重影响教学质量的。
他说：不会坐火车吗？火车票便宜。
我反驳他：火车是早一趟，晚一趟，死点，如果时间紧，赶不上车，回不来住宿更费钱。
他回答说：那就不是在我管理范畴之内的事情了，还是你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吧。
跟他没商量成，我到财务科发毛殃，宣泄一下不满情绪。
财务科长是个女的，姓齐，老大姐，她跟我说：你办事就死性，不会绕过他吗？
绕过他？怎么绕？你财务科能帮我解决问题？我吃惊地问齐大姐。
齐大姐说：对呀，他不给你解决，我帮你解决不就行了吗？
我问齐大姐：我花钱，你是都能给我报销了，从来不卡我，报完了得走账，他一看账就露馅了，扣罚教师工资怎么办？
齐大姐解释说：不走账他就看不出来了。
我有些蒙，不知道齐姐说的啥意思。(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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