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做题，我在她身旁的衣橱里翻衣服。“适合练功穿的。”我心里念叨着。
明天要开学了。她住校。
孩子忽然问：“妈妈，你还记得我小时候非得在地摊上买衣服，还哭了吗？”记得。那是一套蓝色条纹格子连衣裙两件套。里面是个吊带连衣裙。外件对襟扣裙。单穿哪一件都好。你有四岁吧。咱上完课回家。路经群众艺术馆门口。一个年轻阿姨站在那里，身边铺了一块布，摆着几套小孩夏天的短袖、短裤。我俩蹲下来，她热情地招呼我们。
孩子说：“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只是当时我想起一句话，是说小孩子想要什么东西，只要哭闹，大人就会给买。我就想试一试，是不是真的，便哭了。结果，你还真买了。”她害羞着哈哈笑起来，笑红了脸。我的思绪被她拉了过来。又送回去。
确实，当时我不大想买。有很多银丝线，咱不买了吧？不试穿。不知道穿着舒服吗？听我这么一说，你哭起来了。我还奇怪。你对这套小裙子那么喜爱？于是，就买了。
你的小衣服陆陆续续都送人了，它，我不记得送给谁了。
“我就想试一试。”哈哈，10年前，“我就哭了。”睁开眼睛就笑，嘴一咧就哭的年纪。这个温馨的晚上，你说给了妈妈听。
“我就想试一试。”你爱不爱我。
说给了妈妈听。
还好，小鬼，就试了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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