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的形象一度被表达为坚定不移的信仰、虔诚的信徒、忠诚的法兰西国民等等。“圣女”头衔一直加在贞德名字之前,这是个与普通人有着遥远距离的神的使者,她的出现是上天的安排,贞德是神圣的化身,就像降生人间的耶稣,与生俱来的神性是贞德题材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追求。可是吕克贝松让这个角色的缔造过程呈现在我们面前,他抽丝剥茧为我们描绘出一个更接地气的贞德,不得不说这样的创举不仅还原了历史更还原了真实的贞德。
这部电影我不想用传统的段落式,或是原封不动复述故事的方式来分析,毕竟一部优秀的电影作品更精彩的部分来自余味,所以观影过后几天,我写下这篇影评,我只想表达自己内心还留下的部分,讲述自己被感动的情结,从贞德视角的自我神性到现实视角的无能为力再到梦幻与真实结合理性思考的真理探索,我将尽我所能为大家呈现更真实可触的圣女贞德。
《圣女贞德》里有很多神乎其神的关于贞德神性的描写,比如电影开头部分出现的贞德遭遇的神迹、贞德在未见过查理七世的情况下判断出假的查理,随后在人群中找到他,甚至连亲眼看到姐姐被英军残忍杀害、心灵造成巨大阴影也被刻画的好像是上帝在试探她,氛围俨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电影的开头部分无论是从镜头的运用到音乐的选择,都让人感觉到强烈的科幻感。(虽然稍加理性就会明白这样题材的电影不会走向科幻)如果故事的发展就这样下去,一部神话般女英雄的故事也就顺理成章,可是稍对吕克贝松有所了解的观众也会及时扇自己一耳光:人文感强烈的吕克贝松应该不会按常规出牌吧!于是《圣女贞德》的另一个视角就出现了。
圣人是神的化身,一定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是贞德在攻打奥尔良时却被敌军射中差点送命、她还失败地预言天黑前击败奥尔良英军、战争中被勃艮第公国俘虏,以及在查理七世没有给与援兵寄希望与英国谈和的时候,开篇部分那个善良的贞德却愤怒地说:“只有杀光英国人才能带来和平”。这些情节的真实又悲惨地刻画不禁让人怀疑起贞德的神性,开始生出关于贞德的种种疑问。
最后,贞德被英国人带走,英国教廷在英王的压迫下采取激烈手段逼迫贞德说出其巫女的证据,此时的贞德被查理七世抛弃,战争落败,孤独无助的她也开始叩问起自己,关于自己种种行为背后的真正原因,值得一提的是电影在这时候安排了达斯汀霍夫曼扮演的撒旦的出场,撒旦与上帝、圣女与魔女的对比,电影的主旨也在一步步的显现出来。从撒旦轻蔑的语气说:“你看到的不是事实,只是你想见的东西”、“得了贞德,说实话,你是为自己而战,以你之名。”贞德的行为初衷被窥见人性的撒旦一语道破。她开始脑补关于神迹的种种显现的猜测,曾经坚定不移的信念开始崩塌。
从天使到魔鬼再到彻底顿悟的普通人,吕克贝松的《圣女贞德》为我们刻画了神性与人性并存的贞德。他没有大肆宣扬自己,不仅不侮教条描写了贞德的神性,而且不悔自己的初衷,为我们剖析了真实的甚至有点精神分裂式的贞德。从悲惨分裂的现实世界到最后关于信念的叩问,贞德从天使到魔鬼,再到普通的失去至亲后一心报复的普通人,分裂、燥郁的贞德像个伪装自己邪恶初中的魔鬼,庆幸的是英国抢占法国,为法作战本就代表正义,个人主义的战争与个人极端主义的善良(曾拿父亲鞋子送给穷人)完美结合,圣女贞德作为自欺欺人的“魔鬼”也完成了正义天使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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