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的画描绘了从大自然中得到的稍纵即逝的瞬间印象。散涂的笔触急骤地涌上画布,给画面上最暗的阴影区也带来色彩。这是观察和描绘世界的一种新方式。自然界不存在固有单一的颜色,实际上,它们的色彩随受亮程度光量的大小而起变化。莫奈便是第一位以他的绘画深入探讨这种视觉现象的艺术家。在此之前,还没有人敢于表明,当人的肉眼在远距离观察时,林中的树木或一组房舍,已不再是一连串可以区分开的独立实体,而成了另一种集合的形象。经验告诉我们,树的枝条是可以区分的,不论是在近处还是在远处,而一座房屋与相邻的另一座房屋,在许多方面也有所不同,但这种区别却不是一目了然的。莫奈并不想按照我们已知的状态去描绘物体,他要尽可能准确按照我们所见的状态去表现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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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印象》是莫奈的代表作,描绘的是勒阿弗尔港一个多雾的早晨,在由淡紫、微红、蓝灰和橙黄等色组成的色调中,一轮生机勃勃的红日拖着海水中一缕橙黄色的波光,冉冉升起。海水、天空、景物在轻松的笔调中,交错渗透,浑然一体。近海中的三只小船,在薄雾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远处的建筑、港口、船舶、桅杆等也都在晨曦中朦胧隐现。直接戳点的绘画手法描绘出晨雾中不清晰的背景,多种色彩赋予了水面无限的光辉,并非准确地描画使那些小船依稀可见。真实地描绘了法国海港城市日出时的光与影给予画家的视觉印象。《喧嚣》杂志的记者勒鲁瓦,以这幅画写了一篇评论文章,“印象派”这一说法便由此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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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1865年创作的《草地上的午餐》,是向另一位画家马奈1863年的同名作致敬的。莫奈运用印象派的光影手法,描绘了草地上消闲的绅士淑女。画家以幽暗的树荫为背景,衬托着前景白布上的男人、女人及食物,体现了夏日消闲的假日午餐。后面的一对情侣正要起身离去,一片片绿叶在强烈的阳光照耀下,显得异常透亮,不仅点明夏天的炎热季节,也增添了画面的颜色。景物、人物都描绘得十分鲜明动人。莫奈为了如实描绘光影效果,在地上挖了大坑,在坑内进行创作。这幅作品虽然对人物有精确描绘,但真正出彩的却是背景的树叶,它们在逆光下呈现出透明的绿色,由黄绿到深绿色彩层次极其丰富,莫奈曾解释说这画中每一片树叶对他来说都是模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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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岁的莫奈在吉维尼定居后,在庭院里修建了一个池塘,在池塘里种满了睡莲,这也成为莫奈晚年描绘的主要对象。1880年之后,莫奈在吉维尼造了一座小花园,住在里面作画。他喜欢把水与空气和某种具有意境的情调结合起来,这样便产生了《睡莲》组画。沿着水面,美丽的睡莲一片片向湖面远处扩展开来,画家利用了树的倒影,衬托出花朵的层次,是十分有创造性的构思的。命运对于艺术家来说总是痛苦的,莫奈也不例外。1900年,莫奈视力开始出现问题,但他仍继续作画,但画的睡莲越来越大。1911年,莫奈的妻子去世,三年后儿子也过世了,这使得他的视力急剧恶化。令人讽刺的是,此时的莫奈才算是成功的画家,作品开始被国家收藏,并且有钱能创办大型画室,于是他专注于画大型睡莲。值得一提的是1920年,莫奈视力越来越差,已经接近失明,但他依旧在画睡莲,直到1926年12月5日去世。我们谈到“印象”,并不仅仅是指视觉现象,也是指这种现象在艺术家心中唤起的情感,摆脱观察事物的实用主义方式,我们会首先看到我们希望看到的东西。莫奈喜欢户外和阳光、人群和生机盎然的事物。他本着活泼和快乐的天性,抒发他的爱恋,在此过程中,他会因眼中所发现的美而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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