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 -- 2002 | 0岁 -- 4岁
话说我也不是从出生就开始记事儿的呀,前几年关于我的事情只能靠我家人跟我讲述的了,今年过年要好好采访我的家人关于我幼儿时对我的记忆。所以现在就先说我所知道的事情了。
出生
一九九八年的炎热的夏天,正值小麦收获的季节,我却不巧地在这个节骨眼儿将要降临于世,但其实我的降临要比这还要麻烦很多。
上世纪九零年代正是我国计划生育抓的最严的时候,不巧我有个哥哥已经早我三年半出生了,按照国家提倡,头孩儿是男孩就不允许再生了。而我爸妈说两个孩子互相有个照应,所以就想再生一个,男孩也好女孩也好都可以(其实更想生女孩)。
于是,在计育人员发现之前,我妈就躲在我外婆家,外婆家在河南,计育可能比我们家的安徽要松一些。但即使比较松也不敢大摇大摆地住在我外婆家,最后在我外婆家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搭个简陋的临时住所,后来我就出生在这里了。想想这条件也太恶劣了吧,说我在野外出生的也不为过。
最终我还是顺利地出生了,既然出生了就要登记户口,不然就是黑户了,这可不行。一上户口,超生的事也掩盖不住了,但我既然出生了总不能把我给处理掉,所以就是罚款,罚款是八千元,这可给我当时并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要知道,在九零年代的农村,万元户还是稀罕事,当时我们家只有三千元,东拼西凑凑够了钱把我保下来了。这次罚款是什么概念?就相当于,你现在有一百万的资产,突然你被罚款或者破产,要交出三百万,负债两百万,即使在现在这个钱相对好赚的时代,想必也能让人崩溃。
出生之后
因此之后,我的家就好像很穷了,不仅是我爸妈,我爷爷奶奶也要负担这个债务。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3岁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一些我爸妈和我爷爷过年外出打工回来的场景,印象深刻。有次我爸妈回来,给我们带回来的零食是一罐黄桃或者是菠萝罐头(新鲜水果那时候还是稀罕的)和一包辣条。
我妈总是时常跟我说,那时候真的没办法,非常舍不得刚出生几个月的我,只能在我熟睡的时候,在我额头上轻轻亲一下,偷偷离开,下次回来是过年,也有可能是明年或后年的过年。我爸妈说,在我小时候,为了赚过年期间的高额工资,过年也有几次没回家。我奶奶说,我一见跟我妈年龄差不多的女性就会追着喊妈妈,想想实在是有些可怜呐,想必每个孩子打出生起就天生地渴望有母亲的关爱和照顾吧。
因为这样,我幼时完全由我奶奶独自抚养我,不过幸运的是,我有个比我大四岁的哥哥和一个大五岁的表姐,表姐也是由于我姑超生而在表姐刚出生后就被抱到我奶奶这里抚养了。所以,有两个比我大的大孩子的陪伴照顾,生活也不至于那么艰难和无趣,而且表姐是非常地会照顾小孩子,在我心里,我对我表姐比亲姐还要亲。
当然,我奶在老家除了照顾我们三位小孩之外,还要下田务农,这是我奶的唯一经济来源,我们的生活费甚至是学费有时候都是来自于卖农作物所换来的钱。所以,儿时对下田场景记忆还是很多,不过我们下田不说是下田,而是说下地,下地干活,以后会专门写篇以“农活”为主题的文章。
对了,家里除了我们四个之外,还要一条狗呢,它没有名字,却跟我年龄一样大,非常非常地懂事,每次我们下地,它必跟去,而且我们家的田地所处的地方它比我们都要清楚,一直跑在我们前面,时不时地回头开心地等下我们,然后又跟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到远处。不过它在岔路口的时候会时常疑惑:“这次主人到底是去左边这块地还是右边这块地呢?这可没告诉我啊”,要是选择错了则会屁颠屁颠地返回来追上我们,等到了地头(田地的靠近马路的部分)它就乖乖地蹲下来,开学地说说:“你们太慢啦,这次还是我最快~”。
以后会在“狗”这个专题里具体讲述我们家这条狗的。
上幼儿园
其实,大部分时间可能都是我哥和我姐在照顾我,而我奶奶有很多家务事和田里的农活要做。周末的时候还好,他俩还能照顾我,可他们俩去上学的时候,我就没人照看了,我奶忙着忙那顾不上管我。出于无奈,我奶就把我送到了幼儿园,幼儿园就在我们村子里面,走路只要十分钟就能到,幼儿园里也设有一年级到四年级,因此我哥我姐也都在哪里上学,照看我就很方便了。
可是,我当时才三岁半不到诶,我裤子都不太会提,但是在学校又不让穿开裆裤,不怕大家笑话,我清楚地记得我曾经拉稀拉到裤子里了。。。每次还要让我姐给我擦屁股(羞耻),记得我姐也是满脸的不情愿。
我们的教室我也记得非常简陋,桌子板凳都没有像样的,有的人还要蹲着听课,条件真的很差,老师也只有一位,是隔壁村子的一位女性教师。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现在的二零二零年,也有些山区的孩子学习条件比我们二十年前还要艰苦呐,不得不感叹城村贫富和经济相水平差太大了,习大大所提倡的的扶贫攻坚战很有意义和必要!
我上学一般是跟着我哥姐一起,去时候我赖着不去的话可能就由我奶奶送我去。有次我奶奶送我上学的时候,遇到了我幼儿园老师,老师问我奶奶学费什么时候交。我清楚地记得老师说学费是70元,那时候穷的竟然连70块钱都拿不出来,我奶奶说等家里的芝麻卖了钱后就付学费。
由于我第一年上幼儿园是中途进去的,并不是九月份开学进去的,也主要因为年龄太小,第一年上完也才三岁半,因此我又上了一年的幼儿园,之后才上一年级。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爷爷骑着大杠自行车,我坐在后面的婴儿椅里,去比较远的村子里打油,要骑半小时才能到。那时候吃油不像现在这样随便在超市买一桶就行了,还要到专门榨油的村子里打油带回家。后来我爷说,需要打油的时期我才三岁不到,说我竟然能够记得。其实我记性的确挺好的,能记住很早和很多的事情,这是我想写这个文集的原因,想把这些珍贵的记忆保存下来。
其实幼儿园以及之前的事记得也并不是太多,毕竟太小了,以后想起来其他事再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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