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下班回家,家里没有一个人。
妻子带着孩子出去玩,没有回来。
环视乱糟糟的家,儿子的玩具散落在各个角落,女儿的作业本在沙发上茶几上乱扔。
“每天都是这样,也不收拾”,张立一边嘟囔,一脚踢开挡路的凳子,换拖鞋,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只有此刻安静的环境才让人舒服,单位那几个老女人吱哩哇啦,嚷得头疼。
他躺下了看短视频,越看越上瘾。
一会电话铃响了,媳妇打过来,急呼呼地叫着,“你快下来,孩子头碰着了,流血了。”
“你一天到晚干啥吃的,带个娃还碰头了,几点了不回来。”
“娃头流血了,得去医院看看”,葛洪焦急地说着,有了哭声。
“你先回来,我看看严重不”,张立慢腾腾地说着。
“爸爸,弟弟流了好多血……”,那边没有声音了。
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天到晚不知道干什么,自己当初怎么会娶她。
张立磨磨蹭蹭地起来穿衣服,好大一会不见葛洪上来。
过了一会给葛洪打电话不接,再打还是不接,张立来脾气了,这女人就不能惯,脾气臭烘烘的。
算了,管她呢。
躺下了刷了一阵手机,还是没人回来。
他这时才想起来给女儿打电话手表。
“你们人呢,还不回来?”
“爸爸,我们在医院呢,妈妈按住弟弟,医生给缝针呢。”
这么严重,都去医院了。
张立开车急呼呼地去医院,医院都是车,连个停车地方都没有。
待他转转弯弯总算停好车了,这时给葛红打电话,说是已经缝好了,马上下来。
看着葛洪抱着儿子,儿子眼睛红红的,脸上的泪痕都干了。
张立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碰了,都跑医院了?”
“告诉你头碰着,流了血,头里面有铁锈需要清洗。”妻子没好气的地。
“你是怎么看娃的,让娃碰着。”
“妈妈和别人在聊天,没看住弟弟。”女儿唯恐天下不乱。
张立突然间爆了,夺过娃,骂道,“你能干成个啥,连个娃都带不好。”
他抱着儿子找车了,葛红落在后面,一边走路,一边抹泪。
一路上,张立一边开车,一边骂葛红,骂行人。
女儿嘟嘟嘴,“爸爸,不要骂妈妈。”
张立收敛了,安静地开车。
车子开到家门口,在外面吃饭。葛红不言不语,她一点点喂儿子吃饭,儿子咧着嘴,不时哭几声。
女儿安安静静地吃着,一边偷看张立,似乎害怕他在公共场合发脾气。
而张立此时正呼呼吸溜着面,仿佛那一根面有无限长,从他脑门吸到肛门。
葛红冷静地看着他,脑中在回放这十年的光阴。
生孩子后婆婆不给带娃,张立说,你辞职,我养你啊!
葛红昏天暗地带娃四年,期间她抑郁,心情失落,觉得活得没有意思。
张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打游戏。
葛红写了几箱子稿子,无一例外的是痛苦的倾诉,她慢慢自我疗愈。
孩子上幼儿园时,葛红觉得自己熬出来了,她积极调整心态,准备找工作。
张立下通碟了,必须得生一个儿子,婆婆也在助攻,唉声叹气,觉得儿子要绝后。
那一阵子,葛红觉得自己好像是千古罪人。
葛红只觉得自己的软弱害了自己和孩子,自己为什么要妥协呢?
等儿子出生后,她彻底崩溃了。
两个孩子耗着她,吃喝拉撒,让她疲于奔命,尤其是老大生病刚好,老二又被传染。
日子过得一地鸡毛,张立只会大叫,衣服怎么没洗呢?饿死了。
张立动不动觉得自己工作多么累,老婆一点用都没有,碍眼。
如今,张立压力大,更是飞扬跋扈,葛红就是他的出气筒 。
只是葛红此刻再也不想忍了。
当自己在再次乳腺增生加重时,葛红醒悟过来,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可是,她总在挣扎。
而今晚,她痛下决心了。
这样的男人,谁想回收便回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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