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今年虚寿八旬,身体还算健朗,只是听力下降特别明显。据祖父自己讲,还在他年少时就患了化脓性中耳炎,因为当时各方面条件影响,未能治愈,留下了听力下降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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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去年以来,祖父时常跟父辈们讲起他皮肤特别瘙痒,只是未太引起大家的重视。一方面,病不在己身,无法理解痛情带来的困扰;二来,家人都下意识认为皮肤瘙痒小毛病,或许忍一忍,涂点软膏也就好了。这或许是所有朋友存在的问题一一不重视。
时间一下子就一年,今年正月我和老婆一起回乡上坟给母亲拜年。祖父见我来了,一边给我准备上坟的酒水,一边讲起他的皮肤病。我尝试着与祖父交流,无奈老人家听力严重下降,只由他自言自语。祖父讲他过去一年,皮肤瘙痒让他睡不了一个好觉,双下肢与躯干皮肤抓得血肉模糊,体重也下降了将近20斤,各种各样的药用了不下十余种,吃的,涂的,洗的,什么严枫喜,什么湿疹,真菌,风湿病后遗症等等。言及皮病之痛苦,祖父竟默默擦拭眼泪。作为长孙,看到眼前这一幕,内心为之一震。
说实话,我很少给成人看皮肤病,一来术业有专攻;二来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家人会患如此顽固的皮肤病。没几日,父亲便领着老人来医院找到我。那日我正逢白班,让祖父暂缓一下,先跟父亲一道回家休息去。当天下班回家,我在书屋让祖父坐下,帮其摸了摸脉,双手轻取脉疾数,沉取无力。再观舌象,舌淡白苔黄腻。当晚让祖父吃了几片修正老牌子"温毒清片",一来晚上没有办法抓药,二来自己想用这种中成药先投石问路一番。
夜间家人都睡着了,我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回放舌象脉象,怎么治?第二天大早,祖父待我起床后讲昨夜还是瘙痒,只是好像比平时略好一些。我让祖父再伸一次舌,再让摸一把脉,然后安慰一下老人家,"这个病小菜,包您孙子身上了"。但当要下笔处方时,我就犯困了,"老年性皮肤瘙痒""血虚生风""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年事已高,加之迎风流泪,当有肝肾亏虚""什么虫类药治痒力专"等等这些问题一直萦绕耳际。最后权衡再三开下处方:
熟地黄30g 制首乌15g 川 芎10g
乌梢蛇15g 丹 皮15g 白菊花10g
枸杞子15g 白鲜皮20g 旱莲草15g
泽 泻10g 刺蒺藜20g 赤 芍15g
藿叶10g(另包后下) 苍 术15g
双花10g 苦参15g 一共十五副,半个月量。开完仍心存介蒂,怕考虑不周全。另予百艾洗液2瓶,嘱外洗通身。祖父拿到药,就让父亲送其回了乡下。
4天过去了,今天晚上给老人家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老人声音格外爽朗,"楠伢崽,病好了百分之七八十呀!",听罢内心忽觉一阵热流,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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