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

似乎是个不太明朗的天气，我伫立站着不敢往前移动。

门口坐着不少人，除了奶奶，其它都是已经去世的人，有去世的爷爷、曾祖母以及以前常来的一些邻居，他们围着奶奶坐成一圈似乎在谈笑着，我摇头不敢置信，想质问却害怕地不敢发声。

不知过了多久，场景又转到室内，我仍然站在门外不敢走近，他们又坐回到客厅。

从外向内看去，客厅依然昏暗，前门开着，对着的后门没有打开，昏暗的光线里隐约看到地面是杂乱无章的，像是匆匆忙忙地将杂物刚搬走后留下的一片狼藉，那些零散堆放着的柴草还未来得及扫走，奶奶和那些去世的人们似乎一点不介意依然像坐在门口那样攀谈着。

我想起，这个屋子是曾经爷爷奶奶住过几十年的小屋，我也曾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后来他们老得不能照顾自已就从这里搬出去开始轮流在儿女家生活，这里变为堆放杂放的地方。随着爷爷的病逝，这间小屋被夷为平地，成为了大院落门口的一部份。

所有的痕迹也烟消云散，除了那些生活过的人，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曾有一间小屋。我想问奶奶知不知道这些和她聊天的人实际已经不在了？但我仍然害怕地发不出声。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它让我有些怅然。

春节的时候我在母亲家住了半个月，奶奶也刚好轮到我母亲照顾。

奶奶今年94岁，身体和胃口都不错，只是看似比往年更加沉默，我们问一句她才答一句，很少主动开口。她的听力也越来越差，有时我们多说几句她也听不清什么。行动也不方便，即使推着助行器也只能艰难地移动几步。

她像一座孤独的雕塑一般一坐就是半天的时光。吃、睡和发呆已成了她的日常。我们这些外人看着她有时在想，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们可不要活到这么老。

没有活到这个份上，谁也不知道是否会对“活着”充满眷恋。

唯一现在能做的就是，锻炼身体，培养爱好。在未来的老年生活里除了发呆还有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