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楼六楼,平时不用的大教室,四十个学生单人单桌济济一堂,埋头苦思,安静得只有行笔刷刷的声音,十月份阶段性考试,对于学生来说既爱又怕,爱的是能知道自己开学以来的学习成效,怕的是结果总是不在自己的预期里。
我坐在考场的最后一张座位上,数着他们的项背。这一屋子的学生里有几个是我的得意门生,运动健将活跃分子。平时,运动场上英姿飒爽的模样与现在奋笔疾书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我的认知里,会运动的孩子文化成绩差不到哪里去。除非是主观上不愿意学习的主儿,一般都能在班级里排在前面。我起身,轻轻走过他们的身旁,俯瞰卷面,虽然我早已看不懂答案,但却从一行行的数字里断定答得不错。
我笑了,那几个皮孩子浑然不知。反而有一个女生眼睛跟着我从前到后,又从后到前。我用眼神示意她专心答题,她没有反应,几个回合之后,我回到了最后那张座位,她埋下头趴在试卷上一动不动。
两个小时的监考,无从打发。不能看手机,也没有多余的空白试卷让我瞎做。数了一遍男女生人数,心算了一下比例。脱下眼镜,一片模糊,突然发觉,模模糊糊也是好的。
因为咳嗽,生怕打扰了他们答题,好几次硬生生憋了回去。想着上午的站桩功课还没有做完,便起身在后面站了一会儿,调整呼吸,置身于这样一个安静的空间里,有点奇怪,但似乎偷到了时间。
半虚着眼,看到第一排第二个座位上站起身影,回头请示外出上厕所,我点点头应允,竟“阿嚏,阿嚏”连打了三个喷嚏,惹得一阵骚动。像油锅里掉进去了几滴冷水粒子,慌慌张张的逃窜。
自打那个身影回来,考场里便接二连三有学生出去上厕所,让我不由得怀疑是他们作弊的惯用伎俩。或许,在厕所的某个角落里,有着交换偷看的小抄。
可转念又觉得不像,毕竟只是个小测验,没有必要兴师动众挖空心思去偷看。即便是偷看,那么目的是什么,就为了让成绩满足自己或者父母的虚荣心吗?
就像我分发试卷时说的那样,这样的测试其实根本不需要监考老师存在,学习是自己的事情,考试也是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自己监督自己,那便已是学习的一种进步和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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