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激流勇进的氛围里,众人争夺每一滴水花的跳跃,山涧外空谷回响,闲云逸散,树梢挂着天际的垂帘,永恒地密语。
喧嚣的水声掩盖了世外的静谧,人们未曾抬头看一眼,这宇宙的广袤与深邃,瞥见位置的字眼,人群中涌现出许多的缀词与之联系。言传口述,申辩其志,不忘躲避暗礁,以便看到疾流尽头的、自己眼中的理想世界。
渐渐地,几条分支割据了两岸风景,水中小渚隔绝了彼此的视野,人们整装易服,躬背俯冲,就好像穿过了不同的屏障,筛出不同面色的同行人。无人窃窃私语。
水势愈发急促,水花激起,拂过人们冷峻的面孔。咬牙切齿的,并非是痛恨;面露愠色的,并非是恼怒;惊魂未定的,并非是庆幸。世事万象,激流中,人生里,没有既定的定义。绊倒的和幸存的,他们有一样的野心;哭丧的和得志的,他们有一样的颓唐。所有的人,都对自己有着别样的期许和抱憾。他们的表情不与谁针锋相对,所有都只是自己内心的映射。
弄潮儿绝不回头,在自己的浪潮里。然而人群中的几星几点,稀稀疏疏地爬上了岸。他们登山阶,攀岩峦,刺痛的枝桠阻挠向上的心。河流中无人注目于比,只有脑中的唏嘘,引来秃鹫的啄食。半山腰的人们即将接触到天底下的云,大雾笼罩山野之巅,使之误以为到了尽头。眺望远山侧影,墨绿了整个世界,宏大又邈远模糊。视线下移,他们找到过去的所从的人群,开始叹其碌碌而执迷不悟,深感领悟了心中的所谓的旷达,遂止步不登,并永不移步。
山顶上,坐着零星可数的禅师,朝圣之心永向遥远的天际。霞光流金,洇染了一片云气,红日衔山。他们在自己广阔的心间沉吟,安静的心绪使他们可及任何人生的领域,他们并非忘记了向下凝望,也偶尔会平静地回想过去。
真正的旷达使他知道,所有急流的尽头,事实上通向同一个豁口,殊途同归,囊括了包括自己的所有事物。所见是霞光红日,霞光红日背后,是比任何都辽阔的际域。
若有生之年,我有幸到了山顶,那时的我,一如一直以来的我所期望的,一定有入世的心以及出世的心态。做些热闹人群中清醒的一员,也缓缓逐流,也听空谷幽响,寻找真正意义上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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