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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牵着我的乳名点瓜种豆
张权伟
2018年8月27日
白发是岁月长在她头顶的刺,蔚然成林的刺
刺得老屋的夜晚都不敢暗下来,还有生锈的门环
衣襟上的尘土,是她捎带回家的底肥
她用泥土喂养我们,她手掌的茧粗得像榆树皮
锅沿儿磨亮了,锄把儿磨圆溜了
她脸颊的褶子比皱纹耐看,她的勤快比镰刀锋利
她种棉花,纺月光般的银线线织土布
生冷的寒冬,她背回一篓麦草焐热炕头的煤油灯
潮湿柴禾里的烟雾,曾是她眼底的酸涩和叹息
她一针一线拉厚厚的鞋底,是让我们走更远的路
她的身子骨越来越轻,她在我的心底愈来愈重
我怕她轻得像炊烟,从村子上空永远地飘渺而去
母亲,能看到你在田间地头劳作的身姿多么欣慰
你一定要用年过古稀之力,牵着我的乳名点瓜种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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