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秋·乔伊斯 著 袁田 译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2015年6月第一版 2017年11月第13次印刷
*我在海边的崖顶建起花园,所以我把它叫做海上花园。
*有时候,当你看一件事觉得困难重重时,另一个人却可以只用一个微笑,就让问题在你的眼前云开雾散,直接明了。
*我一直在换地方,直到小巴停下,我看到了大海。到终点站了,司机说。他关掉车灯。关掉发动机。
*我转头面向通往住院部的双开门。就是一扇简单的门,没有特别之处,但它们就像铜墙铁锁。我心想,囚犯心里肯定就是这种感受:生命之门似乎就要合上。(ps:我的感受:我们需要珍惜我们的时间,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否则跟无奈被关在牢笼里没差。)
*突然,新来的年轻女人受惊般地大口喘气,紧接着是一连串微小的吱吱声,就好像吃了什么东西卡到喉咙里了一样。她七窍全开——眼睛,嘴,鼻孔。她张牙舞爪,十指叉开。一度没人敢动,没人知道出了什么事,然后大家恍然大悟,所有的一切都在动。我只能听到她窒息时可怕的结块声,透过一堆黑白的修女罩袍,我只能看到年轻女人的拖鞋在扑腾,在挣扎着留住生命。修女们架起她,帮助她呼吸。有人要氧气。拖鞋停止了扑腾,无力地悬挂着。一派全然寂静。一切都太快了。
*“我发现啊,每一天开始时,规律性地做一件小事会有所帮助。”
*你调整了一下领带的打结。(并没有歪。从来就没有歪过。但我后来知道这是你的习惯,就像其他人清清喉咙,或者像我父亲以前谈话已然结束时常说一句:“好吧,就这样了。”)
*你的眼睛是深蓝色的,蓝的那么鲜明,几乎惊心动魄。许多年后,我试图在我的海上花园里寻找相同的颜色,有时我觉得鸢尾有那一种蓝,有时是我的蓝罂粟。在一个夏日清晨,当天空倒映在大海光滑的褶层里时,我发现了你。
一个人的朝圣Ⅱ*她的身后,纱网窗帘挂在每扇窗上。房子合上了眼睛。
*当然,是另一个人。不是你。他有浓密的棕发,但不像你,他颈后的头发没有一丁点儿的卷曲,而且也没有从耳朵上方扎出来一点。
*越多人关注他,他看起来就越痛苦。我耻于说出口,但我坐着旁边时,心里想的是,好。就让这个孤独的人别扭。之前不是我。
*我爱着哈罗德·弗莱。如果我离开,我的生活就一无是处了。
*皇室皮革牌香皂,牛奶咖啡和柠檬味的须后水。混调的比例要刚好。有陌生人经过我的海上花园,我会想丢下工具,沿着海滨小路追着他跑。我甚至不渴望说话或碰触。我需要那种香味,伴随它的是胃里洋溢的暖意。我试过从植物中寻找这种气味,但一直找不到。我种过一次柠檬百里香。太阳晒着它时,气味就接近了。我会端着我的咖啡马克杯,坐在旁边,尽管我得闭上眼睛自行想象皇室皮革的那个部分。
*你一定变了,就像我也变了一样。曾经,我的皮肤显出纹路的地方,现在都是沟沟坎坎。泵井我浓密及肩的棕发,现在软细雪白,像一丛老头的胡须点缀在冬日的海上花园里。曾经我撑起裙子的丰满腰身,现在是髋骨上两个圆突之间的凹线。
*我没有小孩,所以我把爱给了你。
*她的脸也忽明忽灭、忽明忽灭,就像内法恩岛上的灯塔,在黑夜里闪烁。
*以前,当我告诉父亲我这一生想要有所作为,想离开家门做些事情时,他就是这副表情。我意识到,你和我父亲一样,想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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