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朵雪花里都有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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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看到蒙特利尔的积雪在渐渐融化。虽然偶尔还补落一些小雪，理智上也知道4月一般还要来一场暴雪，但此刻暂时的转暖依然带来一股不可阻挡的春天气息。

雪化了之后，露出的地面显得很丑陋，一半已经干了，一半还是带黑色污迹的残冰，旁边积了污水，夹杂着刚下雪时撒上去的防滑细石子。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种感受，如果在蒙特利尔没有积雪的日子去街上走一圈，无论穿了高帮鞋还是低帮鞋，都会在回家后从鞋里倒出硌脚的小石子。这一点小麻烦，将成为我在其他城市遇到来自蒙特利尔的人的固定话题——非常值得击掌，然后一起吐槽。

值得吐槽的事情太多了。上周J告诉我，她背上长了一些奇痒的小红肿，去找医生想预约专科看病，结果被告知预约时间可以安排在5个月之后。结局是她只好在自己家翻出一支已经过期的止痒药膏，涂了一个星期后居然好转了。认识到这里免费却低效的医疗体系之后，我有点儿明白为什么加拿大人非常热衷于健身锻炼了。

好在已经3月底了，温和晴朗的日子越来越多。站在窗户旁看着户外，真的很想出去跑一跑，或者晒一晒太阳。

可惜这也无法如愿。因为没有雪之后，空中的灰尘也变得明显了。冷冽潮湿的空气，突然变得干爽，阳光明亮的时候，灰尘真是粒粒分明。尤其是南岸，每辆大车后面都跟着一团肉眼可见的尘土飞扬。

是地上黑色的防滑细石子分裂出了无数黑色的灰尘吗？哈哈，那倒不至于。

我猜想，是因为每一朵雪花里都有尘埃。雪化了，尘埃就落在地上，要不然为什么那些残冰都是黑色的呢？等太阳蒸发了积雪，一阵风刮过，尘土又飞到了空中。

到底是冰雪覆盖、让尘土也被遮掩好，还是春暖花开、但尘土也暴露于日光下更好呢？我还回答不上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