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说想要买一副耳环,就拉着我端详了我耳上的那副银耳环好几次。出去梳头,梳头的女孩子拿着我的水晶靠梳簪子惊呼"好耀眼"。看见我的黑曜石配金发晶红石榴石吉祥手链,又连声赞叹。
哪个女孩没有几件心爱的饰物?我有的并不算多,只是必定要是心爱的,才舍得买下来,一直用着。
现在戴着的饰物里面,就数那个银镯子最久了,大一的时候戴到现在。刚上大学,初次离家,妈妈欢喜把我送进大学又愁得揪心。那时总是心神不宁,每夜必被噩梦惊醒,于是妈妈决心要打个银镯子给我辟邪。银子是小舅舅收着的旧银币,掺了铜,质地很硬,拿了去给相熟的银匠,母女俩并排坐在木凳上与银匠说着话,看着他烧、打、敲、缠,做出一个朴素圆润的银镯来。戴在手上,许是真能辟邪,许是母亲的爱能保护女儿,真的没有再受噩梦折磨了,于是一直戴着,不肯脱下。
阿苏看着挺好的耳环,其实是去年才买的。穿了耳之后戴了多少银耳钉胶耳针花耳环,总免不了发炎,那天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带我去穿耳,我喜欢小伙伴戴的金耳环,妈妈说要是纯银的耳环才能杀菌消毒,戴了才不发炎,于是就走到银匠那里买了一对,戴了之后果然没有再发炎红肿了。这副耳环也就这样成了我的贴身之物。
项链,我常戴的是玉坠子。初时也戴过水晶,绿幽灵,在广州飞的时候和敏敏去天河买的,越戴越翠绿,绿得越来越生动,可惜后来裂了不能再戴。因得了职业病,大雁说珍珠项链能保护咽喉,于是又戴过珍珠。只可惜线不够牢固,一天链子突然断了,满地滚的珠子虽然捡了起来,却再也没有心思穿起来戴,就像我和大雁,再也无力回去从前了。现在戴的,是爸爸从云南带回来的玉佛,爸爸是特别节俭的人,但这个玉佛并不便宜。记得爸爸还给我买过一串红玛瑙手串,妈妈说爸爸真偏心,从不给她买首饰却不断地给我买。
头饰多是簪子发夹,流行美的饰品,买个特别和质量服务而已,没什么可说的。说一些从前很喜欢现在却没有在身边的爱饰儿吧! 戒指,我曾有过一个银的苹果戒指,专门打的,刚上高一,和敏敏烨烨第一次去银匠那里。万友后面一条街不少手工银匠,记得那个大叔看着我伸出来的小指头惊叹:怎么有那么精致的手指?挑了最小一号的圈子才刚好套了进去。那时大叔就好心提醒我:你以后还是打戒指吧,商店里没有那么小号的戒指,一克都不到。那天下着雨,看着大大小小的金饰银饰,但我心里却没有想着这些冰凉的金属,我的心,柔柔地,酸酸的,暖暖的,想着我梦幻里的苏苏,和洁白的天使一样的苏苏。此后的三年,我还是想,柔柔的,酸酸的,暖暖的,我喜欢的阳光中的苏苏。
那个戒指,最终还是没了。在南方电视台遇到的那个他,长得那么像苏苏,却有着苏苏没有的刚毅。他说不好就是不好,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也不会像苏苏那么温柔地笑。我也是固执,在雨里狠狠地把戒指递到他手里,他还是不要。我也不要了,不要了,反正,再也回不去了。反正,最终还是要丢掉的。感冒好了的时候后悔了一段时间,对婷婷说:它跟我那么多年啊,我最纯真的感情,花季和雨季都跟着它走了。之后,也就忘了,买了一个新的戒指代替。果真买不到小指适合的戒指了,只能戴在无名指上,纯银,镶皓石,回旋的弧形,简单而独特。现在还收在首饰盒里,不戴了,毕竟不是那个小女孩的它了。
还有一条手链,也是不可代替,纯银的,朴厚却不显沉重,花型连着心型。一直戴在手上,和一个景泰蓝手链一起戴,谁知有一天,断了,不见了,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回来。又跑遍了广州和高州的精品店,想找回一模一样的链子,却始终没有找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遗憾。
大二的时候买了一双粉红的细带高跟鞋,还买了一条脚链配着。也是太喜欢了,一直戴着不曾脱下,终于有一天也断掉了。之后再也没有戴过脚链了。阿帝去云南(还是贵州?)的时候给我买过一条藏银的手链,也是收起来不戴了。藏银和925银毕竟不是我钟爱的纯银,戴在手上令我的皮肤过敏,所以那条链子,只在最初的那几次和阿帝见面的时候戴给他看过,呵呵。
也许真如古人说的:从来好物不牢靠,彩云易散琉璃脆。越是心爱的物件儿,只因太爱了,日夜不停地戴在身上,时刻厮磨,难免损了,断了,如同金贵的爱情,过于亲密了,渐渐也就生出了间疏,情到多时情转薄。只是,哪个人舍得越是心爱越是远离呢?拼着热烈如火终灰烬,且尽今日一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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