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的时候,我父母因为一些事情便离了婚。而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我母亲的死活。在他们离婚后,我与我父亲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时大概是五岁吧。至于我父亲,他在与我母亲离婚的一年后便消失不见了。于是我是被我爷爷抚养长大了。
在我的眼里,爷爷他一直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尽管他自幼学习武术,但仍然待人友善。我的童年时光无时无刻不伴有爷爷的身影。那时他送我上学,接我放学,为我准备可口的晚饭。闲暇之余,他会给我传授他的毕生所学——棍法。
就像我说的,爷爷自幼学习武术,那是一套及其厉害的棍法,并且据爷爷说是我们家族世代流传下来的。爷爷的房间内一直摆着两个长棍,一根是普通的木棍,另一根是金黄色的长棍。
或许爷爷并不打算把那套棍法教给我,但在我父亲莫名其妙地消失后,爷爷似乎就失去了传承的味道。当收到我父亲的最后一封来信时,泪水从他的脸颊流下,即便他一声不出,我也能看出他的心情。第二天,爷爷便拿着那根木棍站在了我的面前。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随着爷爷学习他的棍法,即便我知道他并不愿意。
直到高三伊始的那段日子,爷爷也一直没有放弃。虽然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我偶尔能看见他在夜里看着爸爸和妈妈的照片流着眼泪。我知道,他们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记得那一年的寒假,我穿着厚重的棉羽,站在天桥厚厚的无人清扫的雪里,望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偶然想起爷爷,他是否也在这冬日里思念着某个人呢?
也许这生活并不美好,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拖着步伐,打开了院子的大门,只见爷爷坐在院子中间的长椅上,望着天空,任凭雪花落在他苍老的面颊。
“爷爷……”我走过去,“回屋吧,外面冷。”
他摇摇头。
我不再劝说,因为我知道他生来倔强。
“那我先进去了,冷了就回来吧……”我从他身旁走过。
“如果有一天,”爷爷的声音响起,“我是说如果,我倒在了这片雪地里,你该如何是好……”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比任何的时候都更加苍老……
屋内,一朵白色的夕颜花,孤零零地站在阳台的花盆里,望着窗外的漫漫大雪……
几天后,一家杜姓的人找到了爷爷,说他们发现了我父亲的行踪。当时我爷爷握住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的手,狠狠地握着,生怕他离开。这时他的眼眶也悬挂着泪水,但我知道,这颗泪珠与以往不同。
当我问起爷爷关于这家人的时候,爷爷总是笑着,说他们家与我们家是世交。那家人的长子是我父亲儿时的玩伴。在我父亲消失不见后,他便一直在寻找着我父亲的踪迹。而且那男人也有一个孩子,据说是个样貌不错的男孩。
寒假快结束的某一天,我独自一人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窗外的人群。突然,一个大约十八岁的男生坐在了我的对面,礼貌地问:“小姐,没有别的空位了,坐在这里可以么?”
我看看他,是个帅哥,便答应了下来。接着他打开了电脑,抿了一小口旁边的咖啡,接着便再也没抬起头,视线直直地注视着电脑屏幕。
我一直注视着他,他突然看向我,我便猛地转头看向窗外。待他低下头后,我便又不自觉地看向了他。
“有事吗……小姐……”他突然问。
我瞬间懵住了,看着他,不知所措。
“小姐?”他在我面前摆了摆手。
“啊……”我回过神,“我只是想知道你在看什么……”
他笑笑,把笔记本转了过来,那里面是一条金黄色项链的图片。
“这是……”
“一条项链。”他把屏幕转了回去,“我父亲托我找到这条项链的踪迹。”
“这种项链全球只有一条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一条普通的项链也不至于这么找啊……”
他沉默了。几秒种后,他才说:“应该算是吧,独一无二的。”
“那你要怎么找到这东西啊。”我很好奇。
“一个中年大叔教了我一些黑客的能力。”他说,“比如收银台那边的显示器,我能很轻易地改变上面的数字。”
我拄着下巴,看着他。他看着我,红着脸,低下了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啊?”我问。
“因为……”他合上了电脑,“下次再说吧。”他收起电脑,快步离开了。
我踏着雪,回到了院子。进了屋,便看见爷爷坐在电视机前,默默地看着里面的综艺节目。
“爷爷……我回来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拿起电视机旁的布袋,递给我。
我接过来,却疑惑着。
“打开吧。”他说,“里面是你的礼物。”
我缓缓拉开绳子,把里面的东西拽出。不出我所料,是一根棍子。只不过这根是铁制的,看起来更精致,而且上面貌似有很多特殊的机关。
我兴奋到说不出话 ,捧着这根长1.7m的长棍,张着下巴,看着棍子。
“这是我用尽大钱着一个人设计的,”他说,“你也许会听说过那个人的孩子,现在最出名的工程师,Shan。”
“听说过……他发明了无数好玩意……”我抚摸着这根长棍。
“今晚你就带着它离开吧……”爷爷说。
我突然止住了笑容,呆呆地看着他。
“为……什么……”我问。
“还不能告诉你……”他低下头,“还不能……”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的……”说完,举起身旁的金色棍子,向我打来。
我不断地闪躲防御,却仍挨上了一棍,倒了过去。
醒来时,我躺在一辆车的后座上,而驾驶位上正是今天下午在咖啡馆遇见的男生。
我缓缓地坐起身,而他也在倒车镜里看见了我。
“你醒了啊。”他说。
“这是干嘛……”我碰了一下头,还是很痛。
“你爷爷叫我把你带走 。”
“带走……”我还在半昏迷的状态,“去哪……”
“去一个银行家的家里。”他说,“那是你父亲的高中同学家。”
“为什么……”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他说,“不过你现在最好安静点。看见咱们后面的车了吗。”
我向后看去。确实有两辆车跟在后面。
“那是什么?”我问。
“那是一个黑帮老大安排的。估计你爷爷惹上了什么麻烦……”
我如何在短短的时间里接受这么多东西?
“现在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你送走,这是你爷爷对你的最后保护了。”
“我……”我的泪水流了下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杜。”男孩说,“是你父亲儿时玩伴的孩子。”
我哭了起来。
我们找了一家旅店,我独自呆在房间里,隔壁就是那个男孩。
我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女,我无法在一夜之间接受这些东西。我的泪水滴在爷爷最后送给我的棍子上。
突然,敲门声响起。我打开门,是男孩。
“快走。”他小声地说。“那个银行家已经死了!我们必须赶紧跑!”说罢,他拉上我的手,从后门跑了出去。突然间,我意识到那根长棍还没带走,便甩开他的手向回跑去。
“喂!”他大喊,“你干嘛!”
“我有东西没拿!”
“东西重要命重要!”
我没有回话,继续跑着,来到我的房间前,发现门已经碎掉,屋子里站着三个男人。
我飞奔上前,一拳打在最前面男人的脸上,抄起旁边的长棍,又一下甩在他的脸上。
那男人被打个正着,倒在了地上。我立马用棍子勒住另一个人的脖子,将他挡在面前,对着最后一个人。那人正举着手枪,对着我的脑袋。我清楚的看见,他的黑色的风衣口袋里有一个名牌。也许我面前这个男人的口袋里也有。我突然松手,瞬间伏下身子,伸出腿旋转一周,绊倒了我面前的男人,借着这股力气,甩起棍子,一棍打在了举枪男人的头上。
三个人都倒在了地上,我开始翻着他们的东西,却只在每个人的身上发现了一张名牌,上面是一串ID编号,和一个带着三个箭头的标志,下面写着S.C.P.。
突然,一把枪抵在了我的头上。
男孩跑了过来,看着地上的人,愣在了原地。
他驾车在小巷里,我问他:“你未成年为什么会有驾照啊?”
“这是我爸爸的驾照。”他不假思索。
“你爸爸?”
“他让我来的。”
突然间,几辆SUV出现在我们车的后面,奔驰着,开始追逐我们。
“糟了……”男孩说。
“怎么了?”我开始慌了。
“那些人……他们来了……”
“哪些人?”
“一会儿再解释!”他加快了车速,沿着小巷,向水库开去。
后面的车子穷追不舍,我本以为我们可以摆脱追捕,突然间,我们的车子翻下了通往水库的山路……
我又一次醒在了冰冷的车子后座上。但这次不同,前面坐着的,是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穿着与旅店的那三个人一模一样。
我试图起身,却被另一个人制止了。是坐在副驾驶的一个女子。她伸出手,示意着要帮助我坐起来。我却拒绝了她的邀请,执意自己坐起来。
“小姑娘挺厉害的嘛。”那个女人说。
“什么意思……”我问。
“一个人就能撂倒我们的三个特工。”她说,“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啊?”
我彻底懵了。
她看见我一脸不解的样子,笑了一下,又接着说:“你知道吗?这世界上不仅仅存在着我们所熟知的东西,仍然有许多我们未能了解的,不曾被发现的奇怪物件。比如一只不会死的蜥蜴,又或者是一个能逗人笑的绿色史莱姆。你或许觉得这些只有在游戏中才能见到,但它们确实存在。但我们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它们的存在,我们为了保护所有人,选择收容这些东西。而我们就是SCP基金会。而我就是那里的一个博士,我叫Ela。”她伸出手。
“你不是中国人?”
“波兰人。”她笑着。
我把手握了上去。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啊?”她接着问。
“如果……拒绝的话会发生什么么……”
“当然不。”她回过头,“但你就不想知道你爷爷和你父母的故事么?”
我愣住了。
“他们……和你们的……基金会有关么……”
“怎么说呢……”Ela想着,“能为你提供些许线索吧。”
我在一个地下设施的房间内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我便穿上了基金会特工的衣服,而且也获得了一张名牌,上面是一串ID好和基金会的标志。
在这里,我阅读学习知识,我和别的人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三年里,我见到了无数令我匪夷所思的东西,这些东西都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而在这期间,我不断地查找着我家人的资料。直到有一天,我被派去广州的一所教堂,那里有一个SCP等待着我去收容。
我开车来到教堂,推开教堂的大门,在人群中行走着。我来到地下,那里的每个人都在祈祷,祈祷上帝会净化他们的罪过。而那巨大的十字架下,是一个教父,他的手里握着一柄权杖,无时不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而远处的角落,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令我惊讶的是,那个男人像极了男孩。
六点整,教堂的钟声响起,教父高喊:“礼拜已经结束,上帝已经给予了我们宽容,我们的罪过终将被洗刷。”他扫视着台下,“诸位可以离开了,愿理解之父指引着我们。”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只有我站在原地,和角落里的男人。
带所有人都走光后,我向教父走去。
“对不起美丽的小姐,教堂即将关闭。”教父说。
“我可以花些大价钱买下您手中的权杖吗?”我问。
“对不起,我们不能卖。”教父说。
“小姐,我们这里要关闭了。”角落里的男人走向我,“请您……”他愣在了原地。而我也看清了他的脸,是男孩不会错的……
男人对教父耳语了几句。教父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便离开了。
待教父走出门,男人把住我的肩膀:“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他松开双手,喘了一口粗气。
“你怎么了?”我问。
“你……”他打量着我,“穿得怎么像个特工?”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他把手伸进我胸前的口袋里,我迅速伸手阻止。
“你干嘛?”我问。
“你加入他们了?”他慌张地问。
“加入什么?”我装作听不懂。
“还要装么?你是不是加入了基金会?”
我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是的,我加入了他们。他们说可以让我找到真相。”
“别信他们的狗屁话。”他低声告诉我,“基金会,还有我父亲,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他们寻找那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而基金会什么也给不了你!”
“他们会告诉我真相的!”
“三年了他们对你说过什么?只有我才知道真正的事实!”他大喊,“我想要保护你!我不想让你受伤!所以你爷爷那晚托我带你走!如果不是我!你会和你爷爷一起杯我爸爸杀死!”突然他捂住了嘴,他知道自己说了自己不该说的东西。
“你说……什么……”我颤抖着声音。
“我……我只是想保护你……”
“我用不着你保护……”我的声音越来越低,“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保护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说。
如果是那一年,或许我会因为这句话而兴奋一夜,但如今……
“对不起……”我说。说完,转过身径直向大门走去。
突然,大门打开了。是教父。
他鼓着掌,说:“年轻真好啊。”
“父亲!”男人很惊讶,“你没走?”
“我走了怎么会知道你把这些事都告诉了这个小妞?”教父的口气不像一个教父的口气,“现在她知道了她不该知道的,她就得死!”说罢,教父举起背后的权杖。
突然间,光芒四射,我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教父举起枪,对准我,按下了板机。
一瞬间,男人扑了过来,抱住我滚到了一旁。那一枪打在了红色的地毯上。
“你疯了吗?”教父大喊,“为了一个姑娘?”
“对不起爸爸……”男人护住我,“我喜欢她……”
教父愤怒地举起枪,对准他:“你快给我滚!”
男人仍不移动半步。
教父气得憋红了脸,看着我,愤怒地丢掉了手枪。
“你知不知道!”教父大喊,“这柄权杖是他妈从哪来的吗!就他妈是你爷爷的那根金色的棍子!”
我猛地愣住。
接着,他把手按在顶部的十字架上,使劲按下,十字架便自动变化着,缩进了权杖的杖柄。而变化后的样貌,正是爷爷的金棍。
我气在头上,拔出身后的长棍,冲了上去。
教父用金棍防御住,接着用手触碰了金棍顶端,十字架便又自动浮出。只见教父将权杖举起,发出万丈光芒,我便又瘫坐在地上。接着他掏出另一把手枪,子弹迸发而出。
突然,男人扑在我面前,为我挡下了子弹。
大门被猛地打开,子弹射了进来。是另一队特工。
教父急忙逃跑,用权杖打碎了一块玻璃,那里是暗道,或许通向某处吧。他临走前,回头打了一枪,而这一枪,不偏不倚射在了我的小腿上……
这次任务失败了,教父带着权杖逃走了,而那暗道里也发现了支援的特工小队队员的尸体。
我被送回了中国分部,Ela为我治愈了伤口,并告诉我,我以后或许无法执行任务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的……”
”你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什么还要执意留在这里?”Ela问。
“那教父的孩子愿意为我失去性命,我爷爷也愿意为我失去性命。”我回答,“或许我也可以。”
Ela笑了。
“怎么了?”
“没什么。”她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试试学习一下指挥能力,到时候基金会在给你安排一个队伍。”
“指挥能力?”
“就是坐在后台工作的,你的腿……”她看着我的腿,“一年半载好不了。还需要康复训练。而且我们已经派出一个小队去解决那个教父了。你如果想的话,可以安心学习指挥能力。”
“小队?那个特工小队都做不到。”
“这次不一样。”Ela摆摆手,“你听过MTF Beta-19吗?”
经过两年的康复训练,我的腿已经完全痊愈。我放下手中的学习资料,走上了基金会的天台,看着缓缓落下的夕阳。
突然,我身后出现了微弱的脚步声,即便很小,但我依然听得到。
我回过头,是一个带着兜帽的男人……
两天后,我来到了哈尔滨的一个小城市,在那里,有一个名叫做“鹰巢”设施。
我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主控室,里面坐着七个人,年龄不等,讨论着什么。
他们见到我,很惊讶。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新指挥官!”我敬礼,“我叫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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