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喜欢吃生煎。上海的生煎馒头,那是深入骨髓的童年的味道。
和童年连接在一起的,除了生煎,还有鸭血汤,话梅、陈皮和支卜。
这些寻常的点心和蜜饯,别的地方也有类似的,比如苏州就有各种品牌的生煎,南京有鸭血粉丝汤,广东盛产话梅陈皮等各种凉果。
然而,于我而言,苏州的生煎太甜腻,南京的鸭血粉丝汤虽然美味却因固形物太多而不够爽口润滑,广东凉果虽好但其中的话梅和陈皮就是不符合我的口味。
常常觉得人仿佛是被自己的胃在掌控着,喜怒哀乐尽在其中:品尝美食佳肴后的开心和雀跃,饥饿不得食时的无力和易怒,没有食欲引起的沮丧和抑郁,饱餐一顿带来的快乐和满足。甚至连思念故乡和想念母亲的情感,实际上也只不过是想吃某些食物的生理欲望而已。
看过很多思念故乡的文章,里面总是会提及一样或几样食物;那些想念母亲的文章则无一例外地会说到“想吃妈妈做的某某某”。
久而久之,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的乡愁和思亲,原来就是特定的食欲指向。
很久不曾思乡,心头也不再涌上乡愁,上海已经渐行渐远。“我是苏州人,苏州就是我的家。”这样的心理认同,算不算反认他乡是故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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