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对我的伤害太大了,这成为我不想做这个项目的理由,尽管我对它非常有兴趣。
最开始是陈潇,新楷的朋友,因为新楷在我心里是个靠谱的人,一个非常好的男孩子,所以我接受了陈潇的邀请,他在上海,做一些和艺术有关的事情。
他当时要做这么一个事儿,简单说,就是让一个诗人到夜晚的海边读诗,并用录像记录下来,然后用一公升海水封存。我具体接收到的也只有这些,至于具体怎么做,我没怎么想明白,甚至觉得也不用想明白,总之他的邀请对我很有些吸引力,即使是状态比较不好中的我。
我想到夜晚的海边,一直想,从他这个建议前就想过,也想在黑暗的海边读诗。我觉得这也够了,其他随他去吧。
但直到今年三月份,陈潇那边都没有消息,这种事我见多了,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无所谓吧。
但就在某一天的某一瞬间,我又突然想到这个,我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我也可以自己做,从前也不是没做过,但正因为从前的经历,我又不想做了。
我想出了一个优美的标题,顺手做了几张海报,但我知道这事是没法实现了。
只要我想做的事情,我必全力以赴,我辞职以后,一共做了两个活动。这两个活动在某种精神的层面,都非常有意义,但也给我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失望和难过。
其实两个活动都很成功。第一个是诗会,小招参加了,方闲海参加了。这个事对我的冲击很大,后遗症的冲击,我与方闲海的翻脸,和小招之后的自杀,都给了我很大打击。
第二个活动不想细说了,当时也很好,大家的感觉都很好,但不知怎么后来就不对了,一种微妙的疏远,和难以解释(我想如果曹寇在,他可能会这么形容)的一些东西,都让我难过。
所以这个深海计划,从最开始就像是虚构的,哪怕从最小的困难入手,6个人,我心中理想的6个人,一个已不再联系,一个正在移民,一个忙于生计,一个远在泰国,一个我甚至不太熟,这5个人,我都没法确定他们是否愿意来,就别提其他一些具体的繁杂事务了。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这个计划实施,我只要这5个人。
所以最后的结果你知道,也就是这样了,连我自己,也有接近人群的恐惧,难以克服。
深海计划是个了不起的计划,它寄托了一个人的精神幻想,一个已厌倦了这大部分世界的人,她想象着可以把深海计划完成,她想象着几个朋友的其乐融融,她想象了这一切,包括某种久违的感动。
但也只是想象而已,他们都不会来,深海计划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没落的符号,会和这个人一道死去,某一天。活着的人将忘记她,也会忘记深海计划。
所以一切过去,都是难过的,包括美好的那个部分,只要你开始回忆,你便会开始悲伤。
2016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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