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爱听的歌是满江的《归来》和那英的《默》。说最近,其实是从去年冬天到今年夏天,基本上就这两首,中途也听过《夜空中最亮的星》,加段插曲。
对音乐不懂,所以对歌也就不主动寻找,凭缘分,遇到喜欢的有感觉的就一直听,不换台,不N机,直到下一首出现。
听到《归来》不是在好歌曲的舞台上,没看过这档节目,兴许也错过了不少好歌,不重要,错过的就是不该知道的。是在小朋友的舞蹈课上,孩子们例行的身体舒展,伴奏曲就是这支。当时的场面很有意思,一群十岁左右的嫩芽小娃在这么复杂多元的歌词中机械摆动,居然也算有模有样。还是听者有意,这是可以有故事的一首歌。
满江的歌。
我对年轻的满江并没有多少深刻的记忆,43岁的他变得更好。有一个歌手的纯粹,很难得,也有一个成熟男人的气质,不急躁,不卖力,不消耗。曲调激昂明快,底色却是沉静,人生的快乐、失意、坚持、释然表现得内敛克制,又轻松自在。稔熟的叹息,温柔的记忆,遇见幸福,也要适可而止。
在听这首之前,也是好歌曲的节目,戴荃的《悟空》也不错,对“叫一声佛祖,回头无岸;跪一人为师,生死无关”这句歌词印象极深,顿见妙语的知见。听了《归来》之后,就不听《悟空》了。
我现在喜欢往回收的东西,文章,歌曲,看人,看事都这样。一个人也不需要去证明、获得或争取什么样的表现,就是自然的呈现自己,围着自己的核心原点,不用走火入魔地投入,也不会四处奔图忘了初衷。
满江的这个状态,几乎就是我最期望的一种人生境界,用奥修大师的话:活在尘世里,但别让尘世活在你心里。
人无论走得多远,都需要归来,就像小孩子出去玩,天黑疲倦肚子饿想妈妈的时候就得回家。有的人归的早,约摸着太阳快落山了,就开始返程,月亮升起在柳梢的时候,已经不疾不徐地端着茶望着天吟着诗。有的人,不停追逐着更冒险的远方,千山万水,山重水复,归来也是路程迢迢,汗水涔涔。
有的人战胜疲倦,有的人根本不知疲倦。好和坏,都是天命所在,天命也是人的天赋,终其一生,人要实现的就是二者的合奏。四十三年,满江轻易地听见了它,仿佛曾经耳闻,令人艳羡。
所以,也很好理解为什么喜欢那英的《默》。听到《默》是最近,在超市。在不同的商场听过那英和张杰演唱这首歌。顺便插一句,无意中听过张杰唱《夜空中最亮的星》和《默》,好感飙升了几条街,觉得他品味超好,呵呵。
那英也是一个在往回收的人,越来越靠谱,有点老而弥辣、老而弥纯的质地。《默》是电影《何以笙箫默》的主题曲,那英的版本把儿女情长变成深情大义,人不但要知道自己的骄傲,也要知道别人的尊严所在。她其实是喜欢变化,爱好惊喜的性格,难得的是这么多年不加修饰,也不违本质,化成简单的一体,完美最后的止境。
年轻是令人心动但渺小的美丽,那英的这首歌是宝剑再出鞘的惊艳,承载的东西很多,会直接跳过歌而去想看唱歌的人,这是张宇以前说过的“磕痕”。这个东西会留印迹,不仅仅是浮光掠影地扫过感官的表层。你看到一篇文章一篇小说,觉得好,顺手点赞转发朋友圈是一种状态;杀个回马枪记住作者又把他所有的作品都看一遍又是一种状态。这是时间的魔性,时间能让一个人长熟,熟的透彻,让外行都能一眼挑中。
最近看江国香织的散文,她的文笔好的让我想写笔记而写不出来。今天晚上听满江和那英的歌,想起她在《勇气》中写道: “只有信赖自己的人生,才能产生勇气,亦即得到了某种东西的佑护。”
温和贞正、平静淡定、耐得住气、熬得住时间就是最大的勇敢。
我胆小,内心柔弱,理性主义泛滥,听歌引出了最隐秘的需求。用江国香织的话:“以‘想要的东西’为主题的最后一篇文章中,最希望拥有的是什么?想来想去,我觉得应该是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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