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带着爸妈和孩子回老家去看外婆了,吃完午饭之后,女儿和儿子吵着要回姥姥家,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回去,哪能光吃个午饭就走人的啊?
我提议回县城之前,先回我老家去看看,那个生我养我的村庄,那个充满小时候回忆的村子。我们在外婆家坐了一会儿,在儿子、女儿一阵阵催促的声音中,终于我们起身离开外婆 ,往我的老家去了。
从外婆家去我的老家有一段路程,走路十来分钟,以前小时候,放牛、务农活时,基本上每天走个两趟、四趟,甚至更多趟,对于这条路的感情也基本上和自己村子的感情差不多了。
在外婆村口的位置,路的两边是两个小池塘,记忆中,村口的这个池塘里每年夏天都是一池塘的荷花荷叶,而路这边的池塘里则是一池塘的芡实叶和芡实。这样的环境当然少不了小时候小心翼翼的在池边摘莲蓬和摘芡实的记忆了。
芡实花开时只是这次回去时,路的两旁草木簇拥,高高的簇拥着,以至于坐在车里的我分不清路的两旁仅仅是草还是有着小树木的掺杂。外婆村口的池塘里,我一眼看去什么都没有,好在外边的这个池塘里还有莲花莲蓬。
两个池塘过后,路的两边应该是农田的,只是这次我们所见的大部分农田基本处于荒芜状态,找不到记忆中的样子了。
三五分钟左右,我们一行人就来到了我老家的村子。
虽然这个村子里已经没什么常住村民了,但是村里还是有村干部的,当然村干部也是有事可做的,现在的什么通知通过微信群,一样可以发,一样可以让身处外地的村民们知晓村里的一些重要的事情。
比如村里修路的事情,就是前几年通过微信群下发的通知,然后发动大家一起捐款的。再比如上次在群里通知关于我们村前池塘的承包事项,只是那一次因为一些村民们的不同意见,有人在群里跟我们那位村干部吵了起来,后来不了了之了。
当然村干部还有一些事务性的工作,比如土地丈量、铲除一些老旧房子、院子、房屋面积丈量等,还有提前通知村民们交医保等等,基本上村民不在村里,也不会影响村干部的任何工作。
因为村里没什么人,所以我们从进村到停好车,到离开之前几乎是没有碰上一个人,只是在离开时遇上了一个人,还是我不认识的人。
我们的车并没有开到我自己家门口,而是停在了出村的路口处,一路上虽然我们的车子开在修好的路面上,可我却完全没有美好的感觉。
我的老家车子停好,我们径直往自己家走去,前面几家家门口因为以前在家时用水泥铺过,所以没长什么草。我们家的家门口没有用水泥铺过,所以门前都是高过人头的草木。
感慨之余,我拿出了手机,难得回来一次,应该拍点照片或视频纪念一下。我拍的都是视频,心想照片后面需要时截屏就好,只是拍摄过程中,突然发现大伯家的老房子没了(大伯家房子与我们家并排,他们家老房子就在他们新房的正前方),我这才想起村里老房子被铲掉一事。
左边原本是大伯家老房子的原本村口正入口处有几栋老房子,右手边也是一排老房子的,可是现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高过人头的草木。一开始进村时没太注意,也没想太多,只是被一种深深的陌生感包裹着,却并不知这具体是为何。
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可是明白过来又能怎样呢?除了叹息恐怕还是叹息吧!
随后在我的要求下,爸爸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我们家的大门。
灶台后长出小树苗我们进屋随意兜转了一圈,屋内的破败让我触目惊心,厨房灶台后堆柴处都长出小树苗了,二楼大厅的屋顶有一个大洞,这在雨季,屋内得是怎样一种情景啊!
我们家的老房子,虽然外面看着好像还好,可是里面根本就不可能再住人了,也是,毕竟十几年没住过人了!
屋后的树林但是最让我震惊的是我们家屋后的景象,已然长成一片树林了,树木之高远超我的想象,真不愧是十年树木啊!只是这木并不是我们有心而树。
我们家屋后有一口井,曾经在这里生活时,我们家所有的饮用水都来源于此井,尤其是冬天,因为井水是热的,所以基本上冬天是不屯水的,每一次用水都是现去打水。所以即便是最寒冷的冬天里,洗菜也不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屋后的水井而小时候的我们(姐妹四人)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洗洗菜当然也是家常便饭,每次洗菜我们都是直接提着水桶、端着菜篮或脸盆来到井边洗,或蹲着,或者站在旁边的洗衣池里洗。
可是这次我想要走近井口去看看,看看井里是否还有水,却连路都找不到了。算了,不看就不看吧,看了又能怎样呢?不过我猜井里应该已经没水了吧?不然好好的井都是怎么枯竭的呢?
从自己家出来后,我还是恋恋不舍的想要四周看看,想要找到一些记忆中的痕迹。
我想要去村旁的湖边,那里曾有我们孩提时洗澡的嬉闹声,那里曾有我们摘菱角、摸螺丝的欢喜,那里曾有村里妈妈们蹲在湖边洗衣的身影,那里曾有我冬日里放牛的记忆,那里曾有我工作之后带着恋人湖边散步的美好,那里曾是我们所有孩子、年轻人空闲时必去的地方!
我从我们家屋前右侧的石子路往下走,以为能找到通往湖边的路,我老公和儿子女儿紧随我身后,只是走到最底处才发现通往湖边的路已经堵死了。
这里几年前还有通往湖边的路路堵死了,前前后后一片荒芜,我们也只能原路折回到自己家门口。
我还想顺着我们屋前的马路继续往前走,想试试有没有可能通到湖边的小山坡那,可是我老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最后只有我儿子和女儿跟着我顺着这条马路往前走,只是走到后面被铁门拦了起来,马路的两旁更是变成了原始森林一般,让人望而却步。
我忘了,好多年前,这边的小山坡就已经被人给霸占了,在那里养鸡养鸭,使得原本青翠的小山坡变得脏臭,让人无法再靠近。
突然想起在外婆家一起吃午饭的那位伯伯心里的疑问。他也是村干部之一,他说我们村的风水不好,邻近的几个村子,七八十岁的老人多的有八十多人,而我们村里却只有十来个,而五六十岁的人总体也没有别的村子多。
他说他想来想去,肯定就是村里的风水出了问题。
可是这风水是什么时候出的问题呢?如果村旁的小山坡没有被人给霸占,如果通往湖畔的路没有被拦截,村子依然四通八达,我们每每回去时,还可以自由走动的话,这村子能荒芜至此吗?
我们的父母辈已经日渐老去,如果他们能够再次回归田园,在自己家门前屋后种点菜,颐养晚年,他们会不会愿意再次回归呢?只是,现实今日他们又该归往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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