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将整个天穹的明亮都遮盖了起来,远处连绵的山脉逐渐变得朦胧,进而变得漆黑不可见。目光由远及近,略过艾江的墨绿色的水面,转至灯光璀璨的小镇,热闹的气氛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走在艾江的旁边,脚下踩着的是石板铺就而成的小道,身边是来来往往散步的行人,或几人一伙或一人独行。正走着,前边还有一位钓鱼的大叔,看那装备像是老钓手了,也不知有没有什么收获。正当我把目光投向远处的灯光闪耀的廊桥时,耳朵像是被什么触碰了,既像是少女的手般轻柔,又像是风一般轻盈。待回过神来时,才发觉是如舞女秀发一般美丽的垂柳枝丫触碰了我。我轻轻将它撩拨过头顶,微微弯腰,从它的身子底下钻过去。
站在艾江的旁边,将手放在护栏小石狮子的脑袋上,望着江面金光闪闪的街景倒影,只一阵微风吹过,原本静止的画面便波动了起来。所谓“水静风闲弄,玉人乌丝斜”便是如此吧!
经人指点,横过马路,走上短短的石拱桥,桥下是被荧光灯点缀的小溪,像是一块会流动的蓝色丝绸,一眼望不见边。在这块丝绸的这边是游人如织,在丝绸的两岸是白墙黑瓦,在丝绸的尽头应是飘荡着历史的醇香的佳酿之源。
踏入这人来人往的夜市,耳边少了一些古代的街道的叫卖声但是却多了些行人间的谈笑风生。
在热闹的夜市之中,各色小摊在街道两旁林立,卖的东西也是玲琅满目。
前边是一家卖烤猪蹄的摊位。大老远的就能够闻见香味了。将事先准备好的猪蹄从保鲜柜里拿出来,抹上一层透亮的蚝油,撒上各色香料,经过炭火的缓慢烘烤,让猪蹄跟油还有香料之间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地,猪蹄看是开始膨胀,进而颜色变红,表皮变脆,内部变糯,同时散发出浓郁的肉香。根据不同的喜好,再撒上辣椒面之类的佐料提味,咬上一口,外焦里嫩,酥脆多汁,油而不腻。只一口,那浓郁的猪蹄香气便直冲脑门,似是刻在了骨子里一般。即便是吃完之后也是回味无穷啊!
不过对于小孩子而言,除了小吃摊以外最喜欢的就是卖小动物的摊位了。
摊子的范围很小。一条小板凳加上几个小铁笼子,不同的笼子里关着不同的小动物:仓鼠、兔子、小鸟,一旁的水盆里还有很小只的乌龟,至于金鱼则是和乌龟分开放置的。老板坐在摊位后边,小孩儿蹲在摊位前边。年纪小一点的孩子总是喜欢用手去触摸笼子里的小动物,可能是觉得小小的很可爱吧!不过我是不太喜欢那些卖小动物的家伙的。
除了卖小吃的和小动物的摊位以外,剩下的基本就是一些卖纪念品的摊子了。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我也是蛮喜欢的。中国红的挂件、木雕的佛像、木制的老爷车、中国特色的瓷器等等。但是我不会买,因为懒得带回家,就算带回家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积灰,所以干脆就不去照顾这些摊子的生意了。
夜市不仅仅有小摊子,各色店铺也开门了。饭馆、面馆、甜品店乃至于文具店、书店、服装店等也都亮着璀璨的灯光。如果说小摊子是在外边的顽皮小孩儿,那么那些店面则更像是如花魁一般的女人,美艳而灵动,璀璨而秀丽。随意走入一家书店的店门,里面并没有太多人,三三两两走在书架的前面。时而将书从书架上取下翻阅,时而又将书放回书架,然后接着逛。我喜欢这种和外界的热闹截然不同的清净。这种静宛若待字闺中的少女,手持团扇掩面而笑,你与她四目相对,霎时面红耳赤。待你能够享受这种静的时候,你便会爱上她,爱上她的眼眸、她的清丽、她的温柔。
当我走出书店,再一次踏上步行街,夜市的繁华又将我带入了这个俗气但是可爱的世界。再一次踏上石拱桥,望着脚下的这一条被蓝色荧光点缀的小溪,心中不由得波澜起伏了起来。它是那般的神秘不可知,美丽而又朦胧。一种梦幻的感觉在脑海中形成,既无法触摸又难以形容。我一时词穷。此时,恰巧一阵风儿吹过,身体被风儿抚摸着,痒酥酥的,耳边也似是没了夜市得到吵闹,思绪便不自觉地沿着脚下的溪流飞去了时光的远方。
在时光的尽头我像是看见了这片土地的深沉和人文的积淀,既看见了千百年前风光,也看见了千百年来的风雨。从跌跌撞撞到昂首挺立;从孩提时代到盛年时期。一切都像是恍然一瞬,一切都像是如梦似幻。我似是明白了我们该守护的是什么了。
我们所需要守护的是中华大地的这一方净土,以和平的方式去爱她,以自信自强的心态去成长。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将这一片祥和种植在这一方水土之间,使其变得温柔而强大。让她温柔,能够包容星辰大海;让她强大,能够妖氛不侵。直到我们的后代都能够像我们一样有机会能够享受这一片宁静的美好。
晨遥
——202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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