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满鲜花的小院

远处的那座小院，是一座开满鲜花的小院。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们前往武山贺家店一带拍摄一组蔬菜主题的图片。就在一片菜畦的旁边，有柿子树的枝头隔墙而出。

尽管我们已经十分小心地收敛着内心的狂热，但还是惊动了柿子树的主人，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循声而来。隔着不高的围墙，她邀请我们进院去拍。

小院被收拾的很整洁，除了两棵柿子树，几间旧屋，满院子都是鲜花。老人家兴致很高，丝毫没有因为我们的冒昧而显得生疏冷淡，反而很热情地让我们多拍拍那些鲜花。

看见我们对柿子树很感兴趣，老人家非要让我们摘几个尝尝。柿子树上的柿子大多还很青涩，成熟的不算太多，我们连忙谢绝了老人家的好意。回过头想想，或许真的应该接受老人家的心意，那样才显得不是外人。

透过小院里的情形，老人家兴许是独居此处。和所有的老人一样，总盼着有人和她拉拉家常，聊聊开满小院的鲜花，顺手摘几个柿子，像宠溺着自己的儿孙那样，一边说着慢慢吃，一边又看着满嘴流汁的样子，露出慈爱的微笑。

老人家的内心一定是遗憾的吧，我们并没有帮她还原那样的幸福场景。或许，我们觉得不好意思的矜持，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伤了老人家的心！

就像自己家里的老人，辛辛苦苦做了一桌你最爱吃的饭菜，你却不耐烦地说没有胃口，甚至懒得看一眼那些可能是老人家忙活了一整天才做好的饭菜……

掉落院外的这颗柿子周围，还有很多已经干透了的柿饼。我就在想，老人家或者已经很久没出过院门，或者柿子树在老人家眼里只是维系亲情的象征。小院里鲜花飘香，掉落几颗柿子又算的了什么？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老人家终于走出了院门。走了很远之后，无意间一回头，竟然看到老人家依然站立在院门口，遥望着我们的离开。

同行的小宋说，老人家很像他已经过世的奶奶。在我的内心里，何尝不是想起了那些年，曾经一次次遥望着我离家远行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