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钟醒来,江南独有的淅淅沥沥的小雨随意的洒在屋檐,正是处在一个尴尬的时间段,每一家关上的灯和紧闭的窗帘拒绝这外面微微泛蓝的最后月光。甚至是夜里叫的最为猖獗的流浪猫狗都将自己隐匿起来,万籁俱寂。静静的坐在那里,感觉自己仿佛能感受到身上血液行走的脚步声。
小雨覆盖的路面上很是清净,溅在沥青马路上瞬间不甘心的跳起又落下,从远处恍惚走来一个人,并没有撑伞,不疾不徐的步伐,只他身后一片烟雨朦胧的水墨画将整个人都模糊成置身事外的谪仙。左手绕着枝西府海棠,深红色的花骨朵撑开成浅粉色的花,底端还带着刚折下来的粗糙感,层层叠叠的绿就这么晕染在这里,脚下的小水洼里都开出花来。右手随意拿着一个并不大的男士钱包,形状很是新颖漂亮,大拇指与食指时不时交互蹭着钱包饱满熨帖的真皮,动作轻柔的像是摸情人温润的手。离得远了,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只觉这不紧不慢的步伐和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就觉得这人的长相应该是出挑的。
走得近了,小雨未断,见他发丝上熨帖鬓角也流淌下一股股雨水,让人失望的是这人是极为普通的长相,不高不矮的鼻梁,微厚的唇,眼睛适中,有些胖,也有着中年人的啤酒肚。这人跟身后的周遭竟构成了一副迷人的水墨。层层晕叠的背景皆是衬托,最为迷人的还是他,应该是个当官的吧,俨然一副官相,身居高位,骨子里却带着一种颓废,大抵是看透了官场才会有这样深刻的颓废相,左手的西府海棠和右手的爱马仕钱包自然随双手垂落,目光看似像在享受,可是也好像心事重重。
最后一丝月光穿透他的背影,竟像是踩月而去,像极了聊斋里的艳鬼,无关长相性别,看他渐行渐远,想到的是很久之前读到的短篇小文《青城记》,故事情节已经不大记得,只记得男主是个翩翩谪仙状元郎,但是此刻竟只觉或许这个人形容也只得文章一句:爱到不能忍,甚倾之,生甚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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