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导召唤,欣然前往。她在潮白河边的别墅到了河北境内,因为最近严重的疫情,实行严格的进出京管制,所以她两天前从威海回京后,就先到农展馆附近的旧居暂住。
2000年的时候,我刚到北航高教所读研究生,与在北大读书的先生住在中关园的一个院子里,窗前有一棵三百多岁的柏树。
有一天老师邀我去她家玩,吃饱喝足后,外面大雪纷飞,地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天也比较晚了,我本打算坐公交回家,老师不放心我独自夜行,执意要请她先生开车送我回去。我推辞不过,于是老师和她的先生,以及正读初中的孩子,“隆重地”把我从农展馆送到了北大东门的住所。
老师一家人在车里和我聊着天,一路将我送回去。途中,坐在副驾的少年突然发现前面一辆车的车牌居然是五个零,让爸爸用远光灯晃了两下,确认一下,赞叹几句。这个情景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直到把我安全送到路口,看我进了院门,老师一家才倒车离去。
这次雪夜护送,我心里有些不安,觉得情义太重,但还是领受下来,也成为我与老师之间的一块比较坚实的基石。
从成为老师学生开始至今的二十年间,正是她从刚刚中年到退休的时期,老师经历了人生的许多大事。我们师生之间有很多美好的时光,也有过不愉快,但我们从未远离。特别是最近一两年,老师有不少变化,当然,我也在发生着改变。
今天与老师在满屋子冬日的阳光中喝茶聊天,她耐心地听我讲琐琐碎碎又遥远的往事。而我总会想起,我们前几年的一个夏天,一起开车去古北水镇散心,晚上就住在了小镇周边的民宿里。第二天上午,我们沿着路边的树林走出村子,边走边聊,边互相拍照。在我的手机镜头中,在幽绿的树荫下,在茂盛的草丛边,在烂漫的摇曳着的山花旁,老师显得那么年轻,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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