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被幸福所伤。
——《人间失格》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看着这本充满阴郁文字的书,强烈的感情在我心中荡漾,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太宰治本人确确实实是个悲剧,他的《人间失格》被认为是最优秀的代表作品,他的短篇《维庸之妻》,中篇《斜阳》引起了无数青年人的共鸣,堪称为日本战后文学金字塔之巅。
绝望留给自己,希冀赠给少年《人间失格》中,太宰治借由主人公叶藏,讲述着自己的童年。古板而严厉的家庭和小时候被猥亵的经历,促成了这么一个堕落而温柔的人。父亲给作为孩子的他们选择的内容,却没有选择的权利。父亲外出,像给孩子们带来礼物。当他察觉到叶藏想要的礼物是书后,大发雷霆,将记录下孩子们礼物的小本子放在抽屉里便离开了。那一整晚,叶藏害怕得睡不着觉,在被窝里颤抖,于是将他的礼物改成父亲想要给他买的狮子玩偶。父亲醒来发现了他的笔迹,认为他一开始的扭捏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便欣慰地笑了。叶藏看到了这一切,似乎发现了人这种生物有趣的规律,于是决定扮演成一个小丑,以这种方式博得别人的笑声,建立起与他害怕生物之间的连接。
绝望留给自己,希冀赠给少年听话的孩子不会太快乐,在喜欢的事物面前要掩盖的自己的情感,因为一旦提出要求,就会被冠以不听话,不懂事的帽子。我的身边不缺乏这种朋友,甚至极端到什么程度,她自己谈恋爱,都要被家里人束缚着,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恋爱关系中,必须是两个独立关系的人,才能称得上沟通。正是因为”听话“,抹杀了一个人的个性,很难成长为一个独立的人格。太宰治自己也说,他的悲剧,来源于他的不会拒绝。
我的不幸,恰恰在于我缺乏拒绝的能力。我害怕一旦拒绝别人,便会在彼此心里留下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痕。 ——太宰治《人间失格》
叶藏称不上是一个好人。中学时代,他延续一贯的做法,在人群中出丑,和大家哈哈大笑,未曾想被一个名为竹一的孩子识破,在竹一直视他的眼睛,说出“你是故意的“后,叶藏的世界受到极大的震动,犹如深陷地狱的烈火,让他无法呼吸,内心极度的不安与惶恐,这也是他致命的弱点。后来叶藏想方设法拉近与竹一的距离,在下雨天和他共撑一把伞,甚至让竹一枕在自己大腿上,为其掏耳朵。竹一认为叶藏太过于温柔,一定会有很多女人迷上他。一语成谶。
高中后叶藏脱离家里管教,结识了另一位堕落着,堀母,一起喝酒抽烟嫖娼,在那时便和一些女性有过纠缠不清的感情,与舞厅里陪酒的妓女,相约殉情,而他却活了下来;带着可爱女儿独自生活的丧夫记者,后来又独自离开;与纯洁的老板女儿结婚后又遭遇不幸。笔下毫无对活着的一点期待,对名为“人”的群体充满恐惧,依然装疯卖傻建立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唯一的慰藉应该就剩下女性对他温暖的怀抱。
平心而论,如果我有他那优渥的家庭条件,我堕落得会比他还快,一个对生活没有一点期待的人,是不会在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忧郁,痛苦,一切一切的负面情绪会让在第一时间想要逃离,渴望纵欲。酒色便是最容易满足男人短暂的欲望。只是在满足后,什么都没改变,只剩下无尽的空虚。也许生命的本质就是虚无,只是在这虚无之中,还是可以自己赋予意义,太宰治的选择是死亡。当我看透某些方面后,我想我暂时找到了答案,魏晋风流在读书人中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词,我在这里就提出自己最有印象的,便是嵇康与钟会的对话,
“嵇康: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
钟会: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这也许就是古人的浪漫所在。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原出处是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在这里也算为这句话正名。只是被太宰治引用作副标题一次,而且这句话放在他身上特别耐人寻味,也是很适合他。读到《人间失格》名字时,感觉是因为他绝望太深,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让我无法理解,现在慢慢体会到,不需要去感同身受对他表示同情,他软弱,对于力改变的现实选择沉沦,纵欲,这一点和西方文质彬彬的绅士,中国以天下为己任的君子毫无关联,甚至背道而驰,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青少年群体喜欢的对象,如在迷茫的青春岁月里树了一个标杆,纵使不发光发亮,也给后来者提供方向。
绝望留给自己,希冀赠给少年最后,他的文字并没有想象中充满戾气,也没有世人所谓的正能量,只是透过文字,表现出来的是一个真实的灵魂。有些人只未在这类东西找到称为色情的物品,在金瓶梅里对西门庆潘金莲指手画脚,
徒增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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