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年AS(10)

作者: 给身体以机会 | 来源:发表于2019-01-26 22:29 被阅读0次

    这一次,夜里11点到的北京,说好是打电话来接我们,却一直打不通。我想在广场上等到天亮,老三媳妇却跟上一次的我催促张洪军一样,着急看北京的夜景。我只得扛着带给老师的土特产跟着走。

    也不知走了多远,又在一个路灯下打开地图对照时,一辆商务车停在了路边。问我们去哪儿,坐不坐车。车上除了司机外还有两女一男,他们一路说笑个不停,我听出好像这是单位的车,它们悄悄地开了出来。到了湾子下车时,要收六块钱。我不同意,说我们从邯郸坐火车来,一个人才花九块多,你们这才走多远?他们就耐心的解释,这算是出租车,专门送你们的,还是四个人来送……最后收了五块钱。

    那时的街上没有人,也极少有车。我们只以为找到了莲花池,马连道那个茶叶厂工地也不会难找,不料一个胡同接着一个胡同的进到底,走了好多胡同也找不到。后来我实在走不动,只能坐在胡同口,看着我们的东西,她一个人进去找。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一下出来好几个人,我很快的认出了几个,可把我高兴坏了。老四看我走也走不快的样子,把东西交给旁边的人,硬要背着我走。这时已经将近五点,做工的人都在起床吃早饭了。

    饭后,文堂叔介绍了一个叫文昌的食堂师傅,原来他也曾经腿痛过,是练气功治好的。他的病没有我的严重,他基本上就是盘腿打坐,我那时早就不能盘腿坐了。

    休息了一天,才去文化宫正式学。30多个人中,一大半都是外地来的。从六点开始,到九点钟结束 。动作还是那样的动作,许多要领却是原来没注意,更没有领会到的。王寅老师是赵金香老师亲自教的学员,练了已经有五、六年,对新来的学员格外的用心指点。一个多星期后,他辅导先来的一个学员练站桩,我也在一旁跟着做,竟然有了很明显的晃动感。

    那时常可以看到好多人自发功中,动作很大,学员们对此都羡慕不已。一个石景山区的退休副区长,自发的倒地又爬了起来,醉了酒一般的不能停止。王老师帮他静下来后,郑重的强调,不要刻意等待,更不要去追求,去引导这种现象的出现,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出现,

    顺其自然才是关键。

    一个上海来的年轻学员,平时我们交流也比较多,他是肝炎一类的疾病,他说告诉我,他从来没有出现大动,可是去医院的化验的结果对比着看,已经明显的好转了改善了。

    我仍是天天吃着止痛药,一直还没有多大的变化,但这些活生生的例子,让我更加相信了气功的作用。其中也有到最后效果也不理想的。记得有一天练罢了,我去假山上找个地方晒着太阳休息。正在那儿想着,眼前这个地方是不是曾经来过一个愁眉苦脸的皇上,或是失宠冷落的宫妃时,旁边跳出一个人来吓我一跳。转过头来看,是从河南固始来的曹云。

    他很瘦小,也很干练,也是20岁不到。他告诉我他原来学的那家功法没效果,现在学鹤功又十来天了,好像也不行,钱不够了,要想办法去挣点钱了。我十分好奇的跟着他跑了大半天,膝盖也弯不回来了,已经提前穿上的薄棉裤,那天晚上,都是邻铺的老四帮我拉扯下来的。他后来在菜市口找到一份零活,是下午和晚上去帮人家看水果摊。又过了几天离开时,还是说不理想,要换别的疗法了。

    多数时候我都回到工地吃午饭,下午就找个避风有太阳的角落,再温习一下早上的所学。有一天文化宫里突然多了许多摆摊的,拉出的横幅上写着云南灾区义卖,东西多数都打折,就在一个书摊上,买了本《当代科学新天地——严新气功介绍》,后来一有时间,也看这本书了。

    这个工地上,我们村里的人就有十几个。工头是河南林县的,他们跟着这个工头已经好几年了,相处的很不错,工头的儿子红卫也在工地上干活,相互称兄道弟的,不久之后,红卫结婚典礼,他们都去送了礼祝贺。几年后,有两个也升成了小工头,带着人还是继续在这里干。

    跟我无话不谈的还是老四。他在这儿两年了,那时候在看水泥搅拌机。干活的时候穿着一条沾了很多干水泥浆的牛仔裤,一个膝盖上的破洞,他自己用针线补了一块黑布上去,另一个膝盖上就包着一块破白布,补也不补了。

    记忆中的老四,喜欢哭,八、九岁的时候,我们跟了队里的牲口群,去地里拾粪,他拾得少了,回家怕父亲训,就会哭。拾粪或是割草,多了扛不动也会哭,走在后边跟不上了还是哭。后来上了初中,受了欺负更是哭,没几天就辍学了。大约是他这个特点都知道了,后来即将上冻,都在准备回家时,有人对他说,工头决定他留下来看工地,到过年再回去。他其初不信,另有人出来证明说自己也听说了,这样出来说的人多了,他就跑去问红卫,结果很快回来时,满脸是泪,伤心不已,泣不成声的说自己跟别的人一样,都是过年就出来快一年没回去了,为什么就独留下自己一个人……惹得众人哄然大笑。

    老四给我看他积攒了几十盒的盒式磁带,我后来才知道,是别人嘲笑他不舍得花钱,他不吸烟不喝酒的,后来每次出去就买份报纸回来。众人说那算不上大方,他想了很久,这才改作买上几盒磁带,至于使用磁带的录放机,他的计划是:明年买!典礼以前一定买。

    知道我在家包农场的事后,老四说你咋不来北京呢,你来这儿,我一个人就能给你拿二百。文堂叔也笑着说,这到不假,几个人给你凑一千也不是事。我当时就感到,这不只是说说而已,正如文堂叔的说法,年长的可能会看我父亲,同龄的他们也不会不答应,别的不说,那时那几个没结婚的天天在比着谁更大方。

    我在午门前的一个杂货亭上,看到一个相机很喜欢,回来跟老四说了,他就鼓动我去买下来,说要是没钱,他马上去支了钱借给我。相机价格是十七块,我犹豫不决。可能是被嘲笑太久的缘故,见我一直不买,老四慢慢的也在工棚里拿这个嘲笑起我了,说你们看看,我不是最小气的吧。文堂叔替我辩白,说他跟你不一样,他是来看病是花钱的,你是挣钱的。老四就说,看病花钱有什么了不起,等病好了,明年也来这儿干活,不就也一样挣钱了吗?

    老四是简单的,也是认真的。我后来还真经受不了他的鼓动和相机的诱惑,在往回走的前两天,专门跑去买了回来。

    我的学习结束后,要跟他们一起往回走,又多停留了几天。那几天里,曾去寻找张洪军没遇见。又跟北京当地的一个叫张建东的学员一起游了一下故宫。我们从九点多练罢了功开始进去,诺大的宫院里看不到几个人,中午的金銮殿,走上去也是昏暗阴森,那个令多少人垂涎的宝座,被一圈隔离带围着,我迈一只脚过去,又退了回来,总感觉这里边透着恐怖凶险。走一阵坐下来歇歇聊一阵,后来从北边的景山公园出来时,已经是三点多了。建东也是肝病,憨厚沉稳跟洪军有几分像,回来后还有几年的时间,一直书信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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