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人物
常父:常宝的父亲,医院的行政人员;
常母:常宝的母亲,临时工;
常宝:一名小学生,喜欢装病;
1、晨,常宝卧室,内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铁栅栏洒进卧室,一道道栅栏影子卧室的地上、床上、墙上。
天蓝色的墙面,贴满了各种热气球图案。
汪汪队的床单,猪猪侠的被套,被子里的少年眯着眼畅游在梦境中。
床边的书桌上,摆满了各种动画人物手办。
一瓶药和半杯水放在桌子的边缘。
药瓶在阳光的照射线,明晃晃的。
咔嚓一声,大门的声音响了。
2、晨,客厅,内
常母拎着菜进了门,换好鞋,走了进来。
顺着常母的视线,看到客厅里。
电视柜、茶几、沙发,以及沙发上躺着的人。
一个中年男人,盖着一条薄毛毯,胡子拉碴,胳膊捂着眼睛,发出微微呼声。
茶几上摆着半瓶酒、一个空杯子,满当当的烟灰缸,两个空盘子,撒一桌子的菜渣和烟渣。
茶几另一侧的地上,放着两瓶茅台和两条中华。
常母走到沙发旁。
中年男人侧身向里转了个身。
常母(朝着沙发蹬了两脚):‘你是猪吗?’
沙发上的男人用毛毯蒙住自己头。
常母:‘一天就知道喝,喝死算了。’
常母将两碟凉菜连同酒瓶酒杯一把推倒垃圾桶,低头看到了侧面的茅台酒。
常母(上前一把拉开毛毯):‘你怎么回事?’
常父依然用胳膊捂住眼睛。
常母:‘问你话那,你到底怎么回事?’
常父(揉揉眼,起身):‘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常母(指着茅台酒):‘我问你话呢。’
常父:‘老子烟那?’
常母:‘你到底送不送!’
常父(看向垃圾桶):‘谁TM让你动老子酒了。’
常母:‘你TM就会给我橫。’
常母直接从垃圾桶里拎出酒瓶,啪的摔倒桌子上。
常母:‘喝喝喝,最好早点喝死。’
常父(慢悠悠从垃圾桶捡回被子,倒上酒):‘老子就算喝死,这房子也是我儿子的,跟你这婆娘没关系。’
常母:‘儿子昨晚怎么样?’
常父:‘你一走就好了,吃了药,一晚上没事。’
常母哼了一声,拎起侧面的茅台和中华。
常母:‘抓紧去洗把脸,老娘陪着你去送。’
常父(悠闲地点了一根烟):‘我才不去,丢人吧唧的,再说了,那是我领导,不是你领导。’
常母(指着常父):‘你个怂包,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3、晨,常宝卧室,内
伴随着争吵声,镜头来到了卧室。
床上的常宝一把拉起被子捂住脑袋。
门外陆续传来争吵声。
常母:‘你到底去不去。’
常父:‘我早上不想去,我下午去。’
常母:‘你个怂包,早上必须去。’
常父:‘你懂个屁,早上人多,我才不去’
忽的一下,一个大脑袋从里面窜了出来。
一身蓝色睡衣的常宝大口喘着气。
4、晨,客厅,内
沙发旁,常母上前拽常父,常父推开常母。
常父:‘告诉你,老子早上就不去了,你能把我干个啥。’
常母(跺了两脚):‘常进步,你个怂包,你个怂货。’
常母又上来拉拽常父。
常宝(冲了出来):‘爸爸,妈妈。’
常母松开常父,整理了下衣服。
常母(上前抱住常宝):‘乖宝,妈妈昨晚夜班,妈妈担心了你一晚上。’
常宝:‘妈妈,我好了,没事了。’
常母:‘你爸肯定没照顾好你。’
常父哼了一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常宝:‘爸爸妈妈,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
常宝从身后拿出一张纸,递给常母。
常母(哈哈大笑):‘我家宝宝就是棒,又是第一名,你想要什么奖励呀?’
常宝:‘妈妈,您上次答应过我的,带我去游乐场。’
常母:‘好嘞,妈妈这就带你去。’
常母开心地开始收拾东西。
常宝:‘爸爸,爸爸,我考了第一名。’
常父(抿着酒笑):‘我儿子就是厉害。’
常母:‘哼,幸亏没随你。’
常父(忽的站起来):‘怎么了?我差哪了。’
常母:‘还好意思说,随你就是个窝囊废。’
常父:‘你,你说什么。’
常母:‘我说你是窝囊废,怎么了,说的有错吗。’
常母拉过常宝,常父哼了一声,拿起酒杯喝酒。
常母:‘乖宝,稍等下,妈妈收拾下,就带你去。’
常宝:‘妈妈,我们要一起去呀?’
常母(冷笑一声):‘你爸呀?他没脸去。’
常母进了里屋。
常宝(看着父亲):‘爸爸,我们一起去好吗?’
常父:‘要么跟我去,要么跟你妈去。’
常宝(看看里屋,看看父亲,忽然大喊):‘我要我们一起,你们要是不和我一起去,我就不好好学习,我就不去上学。’
常父(啪的一声,把酒杯摔倒桌子上):‘爱学不学,少跟老子说。’
常宝愣了下,呆呆站住。
常父:‘我告诉你,常宝,你学习也是为你自己,少拿这个说事,再说了,你不学还能给我省点学费那。’
常宝(勾头):‘嗯。’
常父:‘我一天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你。’
常宝勾着点头。
常父:‘就你妈那样,能干什么,将来还得靠你爹。’
常母(声音从里屋传来,大喊):‘你放屁,有脸说,你干过什么?一个大男人,连套房子都弄不来,要你有什么用?’
常父(冲着里屋大喊):‘老子TM是不想弄。’
常母忽的从里屋冲了出来,双手叉腰。
常母:‘你这话什么意思。’
常父(哈哈大笑):‘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着。’
常母忽的扑上去,扯住常父衣领。
常母(大喊):‘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常宝(大喊):‘妈妈。’
房间里的常父常母扭打在沙发上,互相叫骂着。
常宝(大喊):‘爸爸。’
常宝站在原地,无奈摇摇头,叹口气。
忽然双眼紧闭,双手紧紧握拳,全身颤抖。
一声痛苦的喊声,常宝跪倒在地。
常母放开常父,冲上去,抱住常宝。
常母:‘宝宝,怎么了,怎么了?’
常父也冲过去。
常父(拍打常宝后背):‘怎么了。怎么了?’
常母(一把推开常父):‘都怪你,把我儿子吓坏了我跟你没完。’
常父(猛的站起,又叹口气):‘好了,好了,都这会了,先看孩子。’
常母将常宝搂在怀来。
常母(痛苦):‘宝,妈妈知错了,妈妈以后不吵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
常父上前摸了摸常宝脑袋,又掐了下常宝人中,一把将常宝抱了过来。
常父:‘别愣着了,咱们快带宝宝去医院吧。’
常母一把擦干眼泪,帮着常父扶着常宝。
两个人抱着常宝出了门。
躺在怀里的常宝仍然逼着眼睛,但两只手微微动了下,一只手挠了下另外一支夹在父亲怀里的手。
门咔嚓一响,客厅瞬间陷入沉默。
茶几上,那两瓶茅台和中华依然摆放在那里。
5、晨,医院走廊,内
常父抱着常宝,常母跟在后面,急匆匆地往里冲。
常父:‘老张,老张。’
侧面办公室里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迎了上去。
老张:‘老常,孩子这怎么了?’
常父:‘快帮我看看,又忽然晕倒。’
老张:‘快走快走。’
老张呼喊着护士,护士急忙拉来一张病床,常母帮着常父将孩子放好。
常母一边哭泣一边摇晃着床上的常宝。
老张:‘别着急,我们先检查下。’
老张招呼着护士拉着常宝进了抢救室,滴的一声,抢救室的红灯亮了起来。
走廊里只剩下常父和常母。
常父蹲坐在椅子旁,常母窝在长椅上哭泣。
常父(刚拿出烟,又收了回去):‘烦死了,别哭了。’
常母:‘你以为我想哭啊,我着急呀。’
常父(叹口气,坐到常母身边):‘放心,老张是专家,还是老同学了,没问题的。’
常母:‘难得,你还有这么个老同学。’
常父:‘放心吧,几十年了。’
常母:‘完了你给人拿两条烟,以后孩子事还多着那。’
常父:‘送什么礼,找他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常母(想说什么,却打住):‘行吧,行吧,我宝没事就好。’
常父(搂住常母):‘放心吧,肯定没事。’
常母擦拭着眼泪,眼睛紧紧盯着抢救室的灯。
十几分钟后,滴的一声,灯灭了,老张从里面走了出来,常父常母迎了上去。
常母(急切):‘大夫,大夫,我儿子怎么样。’
常父:‘老张,没问题吧?’
老张(咳嗽两声):‘嗯(拉长音)。’
常母(音量变大):‘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常父:‘这是医院,你别着急。’
老张:‘咱们还是去我办公室说罢。’
常父常母惊恐地望着老张。
6、晨,办公室,内
狭小的办公室,简单的一张桌子和一张床。
常母:‘大夫我孩子究竟怎么了?’
老张给二人倒了杯水,又去把门关上,坐回凳子上。
老张:‘别着急,孩子没啥问题。’
常父(叹口气):‘你看,我说嘛,好着那,好着那。’
常母:‘大夫,我孩子真的没问题?’
老张(招招手):‘没啥大问题,咱们坐下说。’
常父端着水坐下,常母仍然没动。
常父(笑嘻嘻):‘老张都说没事了,你着什么急呀。’
常母(仍然端着水站着):‘大夫,到底怎么了,您快说吧。’
老张:‘孩子最近经常晕倒?’
常母:‘是呀,好几次了。’
老张:‘嗯,你们打孩子了?’
常父常母摇头。
老张:‘你们训孩子了?’
常父摇头,常母看了一眼常父,也摇摇头。
老张:‘咦,那就奇怪了。’
常父:‘老张,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张:‘孩子身体没问题,但就是不醒,我现在担心他心理有问题。’
常母(急切):‘什么叫心理问题?’
老张:‘一种心理症状,原因很多,有可能是受到某种刺激,也有可能,总之原因很多。’
常父(放在杯子,站起来):‘你说这孩子装病那?’
老张:‘也不能排除。’
常父(咳嗽两声):‘我看他是欠揍。’
常母(叹口气):‘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常父(哼了一声):‘还不是你惯的。’
常母:‘你也没管过。’
老张(急忙打断):‘你们别急呀,我说了有可能,但不一定是呀,你们得和孩子多交流,万一真是心理疾病,得抓紧去看。’
常母:‘我这会去就问。’
常母转身出了门,常父看常母出门又转身回来。
常父(笑嘻嘻,递给老张一根烟):‘老张,求你个事。’
老张:‘嗯,我明白,我认识几个儿童心理专家,我帮你问问。’
常母:‘这个不急。’
老张:‘那?’
常父(合上门):‘这事吧,得替我保密呀。’
老张:‘啥意思?’
常母:‘同事们知道我有这么个儿子,不笑话死我呀。’
老张(摇摇头):‘抓紧给孩子看病去。’
老张起身推常父出门,常父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保密。
7、晨,病房,内
常宝躺在床上,折腾了一早上,有些累了,发出微弱的呼声。
常母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站在病床边,瞪着常宝。
常母:‘还装,快醒醒吧。’
常宝依然发出微弱的呼声,没有回应。
常母(忽然加大音量):‘我告诉你,常宝,今天妈妈就在这陪着你,我看你能装多久,有本事不吃不喝的一直装下去。’
病床其他人都向常宝方向看了过来。
常父(匆匆进来):‘还嫌人丢的不够大呀。’
常母(拉过一张凳子,坐下,胳膊交叉在胸前):‘他都不嫌丢人我怕什么。’
床上的常宝侧身翻过去,慢慢用被子捂住脑袋。
常母上去一把拉开被子。
常母(大喊):‘装呀,怎么不装了。’
常父(一把推开常母):‘够了,孩子生病那,别闹了。’
常父将被子慢慢给常宝盖上。
常父:‘孩子,累了就多睡会。’
隔壁床的几个家长纷纷向常父竖起大拇指,七嘴八舌的赞许着。
‘您真有耐心。’
‘您真是个好父亲。’
坐在椅子上的常母胸口不断起伏。
常母:‘呦呵,这会成好父亲了,早干什么去了。’
常父(笑着):‘瞧你这话说的,咱们不都是为了孩子。’
常母(哼了一声):‘为了孩子,为了孩子就抓紧把正事办去。’
常父(坐到床边上):‘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陪孩子。’
常母:‘行行行,真是一对好父子。’
常母起身向外走去,常父得意地笑着。
不一会,常母回到床边。
常母:‘既然要治,咱们就好好治,我给护士说了,一会来打一针。’
床上的常宝忽的用被子盖上自己。
常父(笑眯眯):‘你看你吧孩子吓得,宝宝,没事,没事,妈妈骗你的。’
常母(哼了一声):‘骗不骗的一会就知道了。’
常宝的被子开始微微颤抖。
常母(凑到常宝床边,小声):‘当然,如果谁病好了,我们还可以考虑一起去游乐场玩。’
常父:‘你又骗。’
常父还没说完,常宝忽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常宝:‘妈妈,我好了,好了。’
常母(笑着):‘真的好了?’
常宝:‘真的,真的。’
常父(哼了一声):‘丢人。’
常宝(笑着):‘爸爸,妈妈,那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吧。’
常母:‘好,妈妈陪你去,爸爸还有事,下次再陪你。’
常宝:‘不是说好一起去吗?’
常母:‘爸爸有正事那,妈妈带你去,听话。’
常父:‘正好周末,我也去。’
常母(打断父亲说话):‘你要是去了,那我就去给你们主任送。’
常父:‘你,你小声点。’
常宝:‘妈妈,求求你了,就让爸爸和我们一起去吧。’
常母:‘常宝,妈妈最后警告你一次,要去就去,不去就回家。’
常父:‘你能不能对孩子温柔点。’
常母(冷笑一声):‘温柔点?我再温柔他就成下一个你了。’
病房里的人又把目光集中过来,换药的护士走了进来。
护士:‘常师傅,孩子好点了吧。’
常父(笑眯眯):‘好多了。’
常母(冲着常宝):‘自己穿鞋,咱们回。’
常父弯腰帮着常宝穿鞋,穿衣服。
常母:‘行了,别演了,把正事办去。’
常父(尴尬地笑着):‘好嘛好嘛,你带孩子去玩,我去忙个正事。’
常父又对着护士,其他病人打招呼,出了门。
常宝(眼里含着泪):‘妈妈,爸爸真的不能和我们去吗?’
常母(瞪着眼睛):‘你去不去。’
日头渐渐升起,火热的阳关照在大地上,渐渐升起一股热流。
常宝拉着母亲的手,在热流中渐渐远去。
8、傍晚,客厅,内
门咔嚓开了,常母拉着常宝进了屋。
常宝:‘妈,我饿了。’
常母:‘你呀,玩疯了吧。’
正在换鞋的常母愣了下,鼻子动了动。
常母:‘哪里这么大酒味。’
客厅里传来阵阵呼声,顺着镜头,来到了茶几和沙发。
茶几上放着一瓶茅台酒和半包烟,沙发上躺着常父,赤裸着上身,呼呼的睡着。
常母来到茶几旁,袋子里的茅台酒少了一瓶,一条烟也被打开。
常母(大喊):‘天杀的。’
常母冲到沙发旁,冲着常父胸口就是一拳。
常母:‘你给老娘醒来。’
常父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
常父:‘你有病吧,打死我算谁的?’
常母:‘我巴不得你抓紧死,最好喝死。’
常父一把推开常母,起身又倒了一杯酒。
常父:‘我今天去送了,人家不要,我能怎么办。’
常母一把夺过酒杯。
常母(瞪着常父):‘人家不要,你就自己喝了啊,你知道这酒多少钱吗?你一个月能挣多少,你心里没点数吗?’
常父:‘那人家不收,我能怎么办?’
常母:‘不收,你去他办公室,去他们家堵呀。’
常父(抢过酒杯):‘不就是一套房子吗,至于吗。’
常母(忽的大声哭喊起来,用力捶打胸口):‘我真是瞎了眼呀,嫁给这么个废物。’
一旁的常宝抢到母亲身边,拉住母亲的手。
常宝:‘妈,您别伤心了。’
常母一把推开常宝,撇着眼看了一眼。
常母:‘要不为了你,我要什么房子,我受够了,受够这种窝囊废了。’
常母拽住常父的肩膀,一个劲的摇晃,常父摇摇晃晃地没有回复。
常宝(又扑回母亲身边):‘妈,您别生气了,我将来长大一定给您买大房子,买最大的房子。’
常母(转身一把抱住常宝,大声哭泣):‘妈妈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呀。’
常父哼了一声,端起酒杯连喝两杯。
常母(瞥了一眼):‘快喝死,喝死我和宝才过得舒服。’
常父(哼了一声):‘喝死了他也是儿子。’
常宝乖巧地倒了一杯水,端给父亲。
常宝:‘爸爸,您少喝点,我们还要一起去玩那。’
常父接过水杯,笑着拍了拍常宝肩膀。
常母:‘瞧瞧,你真连你儿子都不如。我看以后跟我姓,免得出去丢人。’
啪的一声,父亲一把将水杯摔到茶几上。
常父:‘我儿子凭什么跟你姓!’
常母也呼的站起来,有高跟鞋的加持,比常父还高处半个头。
常母(双手叉着腰):‘我就说,以后常宝跟我姓,你能把我干个什么。’
常父(脸憋的红红的):‘你!你!’
常父拿起桌上酒瓶摔倒地上,又是一脚踹开茶几,随手拿起茶杯就摔了起来。
常父(怒吼):‘老子让你说, 我让你看看谁才是这家的主。’
常母(也开始胡乱地抓起东西摔):‘老娘也让你看看,谁说了算。’
噼里啪啦的响声充斥着屋里,常宝蹲在地上,紧闭双眼,双手捂着耳朵。
常宝(哇的一声,常宝蹲下捂住小腿):‘疼!疼!’
常父常母都停下了摔砸。
常父(冷哼一声):‘看你教出来的娃,撒谎成精了。’
常母:‘哼,再怎么样也比你怂包强。’
又是一阵摔砸,常宝蹲在地上,一道鲜血从腿上流下来,流到了地上,染红了地面。
窗外的夕阳透过云层射进屋内,和地上的鲜血混杂在一起,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玻璃碎片的反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9、晚,病房,内
老张细心地给常宝包扎伤口。
老张:‘你们也不小心点,看把孩子弄得。’
常母:‘还不是。’
常父(打断常母):‘孩子淘气嘛,再别说他了。’
常母:‘你。’
常宝(打断常母):‘妈,我错了,以后再不乱跑了。’
常母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老张包扎结束后,交代了几句,带着护士出去了。
常父拿出口袋里的烟随着老张出门。
常母:‘宝,疼不?’
常宝:‘妈,不疼。’
常母:‘哎,孩子,妈以后在不摔东西了。’
常宝:‘妈,我以后也乖乖听话,再不惹你生气了。’
常母(叹口气):‘不怪你,不怪你。哎,宝,你也大了,妈妈想问你个问题。’
常宝:‘嗯。’
常母:‘如果我要和你爸分开,你跟谁过?’
常宝(愣了下):‘妈,我不要你们分开。’
常母:‘假如那?’
常宝依然摇头。
常母:‘那妈妈问你,你是喜欢妈妈还是喜欢爸爸。’
常宝(喃喃):‘我喜欢妈妈。’
常母(笑着):‘那就好,那就好,妈妈可就只剩你了。’
常父走了进来,站到一旁。
常父:‘宝,没事,爸爸给你张叔叔说了,一定不会让你留疤。’
常母哼了一声。
常宝:‘妈,我饿了。’
常母:‘乖宝,妈妈这就给你去买吃的去,你等着。’
常母出了门,常父坐到了病床边。
常父:‘宝,今天爸爸不对,爸爸跟你道歉。’
常宝:‘爸,是我错了,我说错话了。’
常父(轻轻抚摸着常宝脑袋):‘我宝长大了,懂事了。’
常宝:‘爸,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们话,你们别吵了,好吗?’
常父(叹口气):‘好,爸爸听你的,爸爸以后再不打你,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周末就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常宝:‘好呀,好呀,我们一家人一起去。’
常父(顿了下):‘爸爸一个人带你去好不好。’
常宝:‘为什么不带妈妈?’
常父:‘你觉不觉得你妈妈太烦了,啥都管?’
常宝点点头,又忽然摇摇头。
常父(笑着):‘以后爸爸带你去,随你玩,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常宝(哈哈笑着抱住常父):‘爸爸最好了。’
门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护士:‘常宝的父亲,麻烦您去办下手续。’
常父(点点头,转身对着常宝):‘一个人行吗?’
常宝:‘爸,我可以的,我已经长大了嘛。’
常父笑着抚摸下常宝脑袋,跟着护士出了门。
病房内陷入沉静,似乎是卫生间的水龙头没关好,不断地发出滴答滴答的流水声。
常宝起身,走向卫生间。
10、晚,医院走廊,内
常母提着袋子往回走,常父刚从护士站出来,两个人在病房门口相遇。
常父:‘好香呀。’
常母:‘不好意思,没买你的,只有我和我儿子的。’
常父:‘哈哈,没关系,只要我儿子吃上就行。’
常母:‘那就更不好意思了,我儿子马上就跟我姓了。’
常父(粗声):‘归根结底还是我常家的种。’
常母(冷笑):‘你不觉得可笑吗,不姓常的常家种。’
常父(堵在门前):‘你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法院才不会把孩子判给你。’
常母:‘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有,你抓紧搬出去,别打扰我和我儿子。’
常父:‘凭什么。’
常母(哼了一声):‘咱两离婚了,你住我家,小心我告你强奸。’
常父:‘你凭什么,就算离婚,这房子也有我一半。’
常母:还好意思说,窝囊废,连个房子指标也要不到,要你有什么用。’
常父:‘你!’
常母(推开常父):‘快收拾去,我还要和我儿子吃饭那。’
常父(忽然冷笑):‘你搞清楚,那房子是我爸妈结婚前给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要?’
常母(愣了下):‘哼,只会靠父母的窝囊废,咱们法院见。’
常父:‘见就见。’
两个人在门口互相推搡着。
透过病房的窗户,一道人影闪过。
11、晚,病房,内
病床上,常宝静静躺着,两眼紧闭。
老张一手拿着听诊器按在常宝胸口,一手翻看着常宝眼皮。
常母(焦急):‘大夫,刚刚还好好的,这怎么就成这样了。’
常父:‘老张,老张,你快看看,咋回事呀。’
老张摇摇头,叹口气。
老张:‘身体没啥问题,但不知道为啥不醒。’
常父拉着老张的手。
常父:‘老张,究竟咋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嘛。’
老张:‘实在不行,你们转到神经科看看,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常母一把扑倒常宝身上,大声哭喊起来。
常父愣在原地,无助地看着常宝。
老张摇摇头走了出去。
病房的灯光随着常母的喊声忽明忽暗。
几只小飞虫噗嗤噗嗤的扑向灯光,没趴一会就纷纷掉下来,被窗外的风一吹,散落到地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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