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这段文字是从《做你自己》节录出来的,很好的呈现在每个人做决定时的两难之举及如何建立桥梁信念
医生与音乐家的桥梁信念
投资者与音乐家的桥梁信念
然而,如果说被动接受以金钱定义的成功,会将我们带入各种险境和死巷,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定义成功呢?
我认为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万全的答案――确实如此。
只有个性化的成功定义才具有意义并能够引发共鸣。我无法确定你的成功由何构成,更不要说对其进行主宰,你也不能对我的成功进行定义。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通过努力,探索属于自己的成功模式。
此外,我们在定义自己的成功时所做的努力,也可以加深我们对自我价值的认知和理解,并成为构建我们成功的一个部分。
下面这个事例,可以让我们更清楚地看清这一点。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个非常好的人,也是个非常棒的音乐家。他对金钱和财产的漠视程度令人难以置信。这其实是件好事,因为他在音乐创作上收入一般,而且零零星星。有时,他甚至不得不住在自己的汽车里。大多数人都不会羨慕这种生存状态,至少可以这样说,这个朋友一直面对着各种挑战和挫折。不过,他认为自己在生活上很成功,我也完全同意他的看法。他在过他想要的生活,这种生活是他自己的选择。
创造并安于这种生活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矛盾心理和不安全感。他不得不正视来自他人的期望,并不得不为此付出物质和情感的代价。
由于母亲是一位钢琴教师,他从小就对音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有一个慈父,出于很现实的想法,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后成为一名医生。这位父亲为自己孩子的教育和发展做了很多努力和牺牲。为了尊重父母的付出和期望,他决定去上医学预科,并将自己的音乐梦想放到了次要位置。
“在大学期间,”他回忆说,“我感受到了这份爰意并尊重这份父子情谊。他为我考虑到了所有的可能性。他希望我能成功并快乐。所以在上医学预科的时候,我没有这样想:‘爸爸,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我真的认为自己的意愿就是如此。我告诉自己,不管这个选择结果如何,我都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然而,大学三年级时,一个问题越来越清晰地显现出来。我朋友在医学方面的兴趣逐渐减弱,而音乐则在更加强烈地召唤着他。当他向父亲提出这个问题时,两人之间的谈话使双方都陷入了痛苦和困惑当中。“他并没有威胁说要跟我断绝关系,”我的朋友回忆说,“但很明显,如果我放弃学医,一定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指望在经济或感情上得到他的支持。我必须依靠自己。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于是漫长而曲折的抗争开始了,我相信当年轻人选择了他们父母期望以外的道路时,通常都会出现这种抗争。有一段时间,我朋友试图遵循他父亲的意愿,继续学习医学预科课程,并获得了生化学位。毕竟,他想成为一个好儿子。而且,借由追逐他父亲的梦想,可以逃避为追逐自我梦想而引发的焦虑。难道他真的知道如何以音乐为生吗?他准备好成为一名职业演奏者了吗?他足够优秀吗?他今后能做到足够优秀吗?
遵循父亲的意愿,使他不必再回答这些令人畏缩的问题。在某种程度上,接受别人为自己规划的成功模式,比冒着失败的风险追寻自己的梦想要容易得多。
然而,冥冥中自有定数。在某些时候,我的朋友下意识地在通往医生这个职业的道路上为自己设置路障。他只申请重点医科学校中最难的课程,他努力学习并刻苦研究,但同时又在抗拒前方的那个目标。他心里有个轻柔但坚定的声音(苏格拉底将它称之为灵音,我朋友把它称作自己的天命),让他去别处另寻自己的人生。
最后,我的朋友还是放弃了行医这条路,并让音乐成为了自己生命的重心。他的母亲对此表示支持。但可惜的是,他和父亲之间出现了一条裂痕,不是愤怒的决裂,而是一种充斥着相互歉疚和失望的距离感。
“我不得不接受并承认这一点,”我的朋友说,“然后必须由它而去。久而久之,我试着看到其中积极的一面。我父亲对我的期望首先基于什么?是基于爱和对我能力的信任,他相信我能够给予世界一些东西。所以没关系,虽然我没有走上父亲为我选择的道路,但我仍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来证明这种信任的正确性。”
这个故事有一个意外的欢喜结局。
不久前(距他做出放弃医学这个艰难的决定已有30年),我朋友举办了一场音乐会!演出结束后,听众当中有一位医生走向我的朋友,并告诉他这场音乐会有多么振奋人心,并称我朋友是个可以疗愈人心的人。
“终于,”我的朋友说,“有人只用寥寥数语,就将父亲对我的期望和我自己的选择联系在了一起。这是何等释然啊!”
我想为这个故事补充一个非常简短和个人化的尾声,因为我也曾感受过寥寥数语所释放的能量。
在我二十几岁的时候,我已接受了音乐的召唤但还只能获得有限的收入,我到奥马哈去看望家人,并跟父亲做了一些交谈。在谈话过程中我试着向他解释我的志向、目标,以及我为实现这些目标而制定的计划。事实上,我在某种程度上也在用这些谈话对自己解释一些事情,我在把父亲当作一面纠错镜,这面镜子可以收集那些零散的思想碎片,并以清晰的排序反射给我。
父亲以他的习惯,认真倾听,不妄加评论,也不直接提建议。直到有一天,他在快要出门时随口对我说道:“彼得,你知道吗,你和我其实在做同一件事情,
音乐是你的画布,
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是我的画布,我每天都在上面画上几笔。”
他就说了这些,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就是我需要的回答,直到现在我仍觉得很珍责。我的父亲,事业如此成功,却把他的工作和我的工作相提并论,平等看待。当然,这种平等不是从经济收益的角度,也不是从对世界的影响而言,而是基于个体的志向。
我们不必以相同的方式定义“成功”,也不必采用相同的标准进行“计分”。重要的是我们拥有相同的心路历程,重要的是我们都在追寻各自的激情。
我们之间的共通之处在于,我们都在全力追寻自己选择的人生。我父亲能承认这一点,对于我来说是一份意义重大的礼物。
我认为前面这个故事,从根本上颠覆了我们对于成功的定义:
最真实、最持久的衡量成功的方法需要我们自行选择和确定,但这些选择和定义并非凭空而来。即使是最带有个人色彩的选择和价值观,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受到外界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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