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写日记还是在2022年11月11日。
而如今已经是2023年1月10日。
转眼2个月过去了,而我没有写一个字。
这段时光,总会补上,既然和大树的聊天记录已经清零,我会凭借着朋友圈来回忆。
2023年1月1日,大树回国结束了为期5天的隔离。这是赶上隔离的末班车,也算是个纪念了。起初他并不想来看我和汉堡,他那时并不懂得这次的机会多么难得,也不懂得他不能在第一时间把小小的软软的汉堡抱在怀里,更不懂得我不能像过去那样自由。他心里只有他的事情,他可能觉得,走之前来看看汉堡就好。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对汉堡没有感情,毕竟不在一起,没有互动,甚至有些排斥。所以我能理解他不在第一时间来的想法,可我不能接受他忽略我的感受。所以一直生闷气,甚至觉得,反正有人因为爱我而疼汉堡,有没有他又会怎样?你不要我们,那我们也不要你,我也永远不会告诉汉堡世界上还有大树的存在。那时整日堵气,而他沉浸在他的世界里,根本无暇顾及我。后来,我转变了思路,因为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而是让我们之间猜忌和误会逐渐加深,我说了我的顾虑,而他仔细听了,他说会认真考虑的。
也许是我虔诚的祈祷感动了上苍,他单位出现了新的变化,他真的听取了我的建议,决定先来成都陪我。
从他登上飞机,我便频繁与杭州出入境管理中心联系,了解“5+3”隔离政策,同时与四川省、成都市防疫办、各区防疫办、街道办,甚至文旅局多次联系,中间有很多头疼的事,可最后逐一解决。感谢街道办的叔叔,大树来到成都后果然没有隔离,而是成为了自由人。
那一天1月1日,新年的第一天。
我与他一起度过。
我挺着36周的肚子,为他整理了好久的礼物,也坐了很久的车去天府机场接他。
你问我累不累,当然累,就算什么都不干,腰也是又胀又痛,连着神经疼。可我愿意为他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准备了草莓,椪柑,还有零食,新买且新洗过秋衣秋裤,编织了两年的围脖,还有给过世的妈妈准备的礼物,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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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也许不明白深爱一个人是怎样,可她看到我的执着,她开着车子和导航,就这么走上一条陌生的路。我爱你,妈妈,谢谢你对我们的包容和理解!
到了机场到达还要走好远的路,我一直强撑着,努力走快些。飞机刚落地,我便站在到达出口望眼欲穿。妈妈说,别站那么久了,当心肚子疼。而我站了一会的确熬不住了,跑去旁边坐着。当大树说正在等待行李时,我一下子起身,冲向到达出口,忽然想你屠洪刚《你》中的那句“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光芒”。是啊,人那么多,那么乱,甚至根本看不清人脸,可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我打开手机拉近镜头,果然是他!
我想这世间再不会有这样一个女人,在众人之间第一眼看到他。我是唯一的那个,他也是唯一。
呆了10天,后面慢慢说。
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我上午带他吃了他喜欢的甜水面,红糖醪糟小圆子,然后打车去公司处理了工作,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多,耽误了很久。我很对不起他,可他那么安静地喝着咖啡,丝毫没有抱怨。他看到我满眼笑意,告诉我这里有家hifiman的实体店,要不要去看看。我其实兴趣一般,毕竟时间摆在那里,可他爱啊,我眼中尽是宠溺,想去就去吧。
体验完耳机,又去吃了小马烧烤,接着回家洗澡,为他护肤,按摩,又温存了一下下,时间就到了。
美好的时光怎么转瞬即逝呢?我还有抱紧他,汉堡也逐渐适应了爸爸,可他就要走了。
打车去了火车南站,又地铁到了天府国际机场,遇到塞车和超重耽误了点时间,总体时间刚刚好,一点富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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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上,专注滴为他修剪抛光指甲,都没有好好抱紧,可我觉得前面的事情更务实,没想到却委屈了自己。
我们没来得及告别,他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我匆匆从书包里掏出事先准备的酸奶和水,他着急忙慌进了几口,就进入了安检。
每次都这般匆匆离去,来不及伤感。
而这一次,我的眼泪差一点就流出来了,好在他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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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回来路上写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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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
一路心情抑郁。到了世纪城,从起初的默默流泪,到忍不住泪崩,旁边的女孩不知所措地瞄着我,心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的飞机依旧等候,排在第6位。他一直没有回信,他在忙什么呢?是不是离开了我如释重负呢?我不想胡思乱想,可思念如潮水涌来,我实在痛惨了。
19:58
爬了一堆台阶到达了神仙树5号线等候区,没觉得多累。
你到了泸州上空,是否闻到浓郁的泸州老窖酒香呢?
20:07
到达科园,我选择先回公司取充电器和产检资料,于是爬了对我来说如天梯般的楼梯,心肺还好,腿部力量也还凑合,只是肚子又开始发紧发涨。说实话,我不敢回住处,真的不敢,我怕我会崩溃,而事实上,这已经提前发生了。万一半夜我醒来迷糊地喊一句“大树,你在哪儿呢?”而没有回应,我会不会在黑夜中不知无措,会不会像找不到妈妈的小孩痛哭流涕?身旁是冰冷的床单,再也没有你温暖和紧实的胸膛,我一定害怕。想到这里,站在楼梯上又开始哭泣。你每远离我一点点,我的心就一点点被撕扯开来,那种痛无法形容。
你在贵阳上方,那是我经历了地震和地下通道醉咖啡的地方。我想也许你能感到一缕眩晕吧。
20:24
带着充电器离开了公司。在楼下红旗超市买了两瓶红枣酸奶。我是不爱喝的,可我看到就会想起你。我想你,却词穷,没有任何文字能够描述我的内心,也许只有一个默默贴在你怀里的拥抱,一个柔弱无助的眼神,或是一滴顺着脸庞流下的泪水,你一定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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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公司的冰箱带走了一个苹果,那是我吃不了带回公司的,起初想偷偷塞进你的书包,寓意平安顺遂。可今天走得匆忙,偏偏忘记了。我也记得今天带一支打火机回来,让你看看昨日蛋糕心形蜡烛浪漫的火花,可我还是忘记了。我为我的粗心而自责,可自责,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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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6
妈妈问我有没有回到住处,我说回公司取东西,她太了解我了,知道我一定骑小车,说一定打车走。可我的确是个吝啬鬼,连小车都不骑了,走着穿过明亮的地铁站。
我害怕黑暗,害怕孤独,特别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像前几日那样,再黑我也敢在黑暗中逆风而行,我知道楼下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我的大树,是我的避风港,他会温柔地望着我,接过我手中的东西,帮我停好车,然后十指相扣,一捏一捏,舒张着我的脉搏,那一刻我知道,大树是真实存在的。而现在,我只能选择大路,选择人多的地方,我以为人多会抵挡住我的眼泪,可我高估自己了。无人降住我的泪水,除了你。此刻,我已站在地铁站码了20分钟的字,这条路很短,可我沿着记忆的轨迹越走越长。
你已经进入广西边境,位于柳州。柳州的螺蛳粉是有名的,记住个地名吧。
20:44
这条路还记得吗?通往科园A3地铁口的路。一半台阶,一半斜坡。那天我像喝了酒般迷迷糊糊,像一摊烂泥,完全不能站立。我半闭着眼睛,而你是我的拐杖,领着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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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你第一天到达时我们吃的鱼火锅,今晚的人特别多,也许今晚你也不该走的,可我知道你陪了我太久太久。说来惭愧,日料,烤肉,鱼头都没有满足你,甚至没给你做上几顿饭,真是委屈你了,我的爱人。走到按摩店旁边的水果店,琳琅满目的水果,唯独没有为你买上一盒甘蔗,别怪我好不好,明天补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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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着碎花的小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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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位于梧州市,它位于两广交界处,过了梧州,你就到了广东了。飞机已经开始下降,客舱灯光也打开了,想必扰了你的清梦。快醒醒吧大树,我快走到小桥了,冷风已吹干脸上的泪水,我故意这么慢,想必让你感受到一路陪伴,你在天上飞,我在地上追。
21:03
走过小桥,熟悉的小路。熟悉的肉夹馍,手工肥肠粉,绵阳米粉,香酥板栗饼,还有坑爹的红旗超市,重庆小面门口有个男孩子专注弹着电子琴,浪漫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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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水果店门口买了雷波脐橙和椪柑,依依不舍地告别大樱桃和甘蔗。我哭着对老板说,我要买给他的,可是直到他走我都没有买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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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冰粉,可这个季节没有,等你回来我做给你吃吧,虽说没有店里的好,可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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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熟悉的红牌楼北街,路过无数次的牛杂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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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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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笔直地通向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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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佛山上空,快降落了,我等你,一起回家。
于是,坐在楼下长椅上,那是我们曾经等待广州酒家的地方,等你落地后我再上楼,就好像我们同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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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6
我依旧坐在长椅上,累了就到楼下看看熟悉的秋香,想起我们的调侃,那是带有一丝甜味儿和邪气的小情趣。
飞机位于珠海上方,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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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9
你已经到达深圳上方,那是你熟悉的地方。想起你们爱吃的椰子鸡,也想起去年在马蹄山我们吃椰子鸡时,忽然任性起来说这是我最糟糕的回忆,你说那早知道这样就不吃椰子鸡了。那天我们在大悦城椰妹椰子鸡的店里,你拍了几张店内照片,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发给她的。这次我什么都没说,可我爱你,我不想你比我更难过。
坐冷了,就起来运动一下。就像我们早上在这里打过羽毛球,和夜间试验夜光羽毛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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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在这里运动时,还遇见了一只猫。
我总是最吸引猫的,这很神奇,也许我就是一只小猫咪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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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后门通往前门的路,右后方就是丢垃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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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电梯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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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次我们都要矫情地避过1号装修电梯,把它按到别的楼层,等上行后再坐其他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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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5
你已平安到达,行李转盘在9号。记得下飞机先上厕所,之后戴手套取行李,然后换口罩,再上车。
回到家,只剩下两双拖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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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还摆着你临走时没吃完的食物。
记得上次他不让我啃他没啃干净的鸭脖子,他觉得不好。可他根本不明白,我当时的失落。
这一次,没人管我了,我拿起小玉米,上面还有几颗没有吃完的玉米粒,吃的时候,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他一口,我一口,啃同一支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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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提前庆生的小帽子。
生日快乐,我的大树,多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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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夜的被子。我真后悔,为什么这些天各睡各的,明明这样是最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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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挂满衣服的衣橱,已经空空如也。
这心情,实在令人难过。
而每一年我都在经历如此的离别。
走的人还好,可留下的人是最痛苦的。
希望在生命这条道路上,我能比他先走一步,我不想成为思念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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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被子铺得平平整整,希望今夜他的气息伴我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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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脚盆和洗内裤的盆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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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我为你泡脚。今夜,就让我来享受一次泡脚的舒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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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刷,是我们在一起最后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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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两只口罩吧,就好像两个人在“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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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我一个人,认真地环视这里。
寂静的夜,无比孤独。
衣柜旁边,是我那夜摔得最狠的一次,腰部着地,后脑勺撞到大树箱子的边缘处。我疼得无法动弹,躺在地上痛哭,我怕汉堡出事,万一真的有事,大树会多心疼啊!汉堡才那么小,就经历这种惊吓,我真的太粗心了。
今夜,我一个人在这里,经历了楼下砸门的惊吓,我一定不能让汉堡再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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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你一定等我又困了。
我似乎听到了你的小呼噜,我马上关灯睡觉,希望别吵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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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只剩下3枚鸡蛋了。
明早全部煮了,大树2枚,我1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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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2点了。
哭干了,也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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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6点了,我再无倦意。
大树在这里时,每次都睡得昏天暗地,从未醒过这么早。而他离开了,我反而弄丢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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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头顶依然是这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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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关灯,没挂窗帘。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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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喝了一杯水,和一个橙子。
大树最喜欢捏橙子,可惜现在没得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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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把剩下的3只鸡蛋都煮了吃了,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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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还是把睡衣留在这里。中午我想回来躺一会,就好像大树还没走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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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记得起来刷牙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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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台也打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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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发了哦,大树在家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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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地已经擦干,垃圾也提到了门口,连马桶都刷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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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好被床,希望大树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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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大树,你接着睡吧,中午我打饭回来,我们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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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发时,我特地没丢垃圾。
大树,记得中午接我时,顺便把垃圾丢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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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我打了你喜欢的食物回来。
你记得下楼接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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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不洗碗,直接用饭盒吃吧。
你喜欢红枣酸奶,所以多给你一瓶。
你喜欢米饭和青笋炒肉,豆花,都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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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依旧不想起来。
想起他曾经坐在那个角落养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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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边发呆了半天,我想记住这片风景,和曾经站在这里看风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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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丢掉你们,也绑一起吧。
愿你们,生死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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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碟花生,是大树最爱吃的,我坐下来,安静地剥皮,咀嚼,然后洗净盘子,擦干桌子,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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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衣服都收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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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我们一年一度的“家”。也许未来,是几年一度,再过几年,等这房子的主人回来,我们便彻底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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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公司的路上,望见一小区的高处贴着“大树”“大树”,心里一阵发酸,硬生生地吞下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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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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