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拜年罢。
村舍像是融入在黢黑的幕布中一般,没有城市里的各类灯光,仿佛人在这一刻都暂且失明了,此刻你才知道伸手不见五指原来是这般。直到蓦然一声鸡鸣,你还未反应过来,那张浸透了黑墨水的幕布消失了,近处的一座座低矮的房子、远一点儿的田埂、错落其间的不知名树木,就这样轻轻浅浅的呈现在你眼前啦!
不凑巧,东方鱼肚白那儿并没有按时出现似橙似黄似红的朝阳,原是有雾,不是晴天。但那低矮的房子上方的烟囱里仍然是雷打不动的冒起了白眼,一开始是一家,然后是两家,一家接着一家,仿佛是打了商量来凑这一场热闹似的。
一会儿,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而后竟也是一家接着一家,整个村舍都因此沸腾起来了——乒乒乓乓,乒乒乓乓。爷爷说这是新年第一件事嘞,古时候说放鞭炮驱赶一种叫做“年”的妖怪。如今妖怪之说已没人再信,但却都遵从了这一行为,虽不甚解,你却能从爷爷音容笑貌中感受到一种名为喜庆的情绪。
待你正在思绪远游,突然远处有一伙人走过来,进了你的家门,一齐向着你爷爷、父亲、母亲,当然还有你笑着说:老太爷,叔叔阿姨,小兄弟,恭喜发财新年好啊!你爷爷便领着你一家人,满脸绽开着喜庆的笑脸回到,新年好,新年好!来,吃点瓜果小吃,喝点茶。同时对每个人分发了一支烟,若是不抽的,也不做强求,只是一定得去抓一把瓜果小吃带走。
不多久,你堂哥堂姐也过来了,同样是先用“新年好”拜年,不同的是他们带上了烟酒茶以及牛奶等礼品,并且他们也不会立即走向下一家拜年,而是在厅堂中,所有人围坐着一盆炭火,一会儿问问婚姻大事,一会聊聊学业有成,如若有难处和忏悔,此刻说出,一般都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临走前,家中长辈给那些来拜年的小辈一一分发了红包,然后让你也随着大部队一齐去走门串户。就这样,平日里见得着的、见不着的,便都在这一天见了个遍,喊不出名字?不知道怎么称呼?赶紧问哥哥姐姐,或者听他们叫啥,你听着了,也即跟着喊出便可。
一天,便在这样的走门串户以及拉家常中倏忽而过,那张黑色的幕布又盖上了,黑黝黝和昨天一样,但那些欢声笑语却仍清晰地回荡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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