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让我很震撼的一个关于“歧视”的说法。歧视本身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之所以说它不好,主要是对歧视者不利(注意不是被歧视者)。因为歧视意味着失去,比如歧视面包,那就失去了品尝面包的机会。比如美国执意要跟我们打经济仗,其实是对我们的经济歧视,表面上是美国歧视我们,实际上失去了和我们做生意的机会,所以理智的经济学家说,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事。
当时看到这个说法,虽然让我很震撼(主要是以前没见过这么说的),但是静下心来想想,并不认为这个说法特别的正确。这个说法,仅仅是在某一个方面来说,是正确的,必须在特定的角度来观察,才能认为是正确的结论。我这么说,并不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我缺乏专家学者的论证能力,不会从理论上证明这个说法不那么正确。但是我会观察现象,我看到的现象是,歧视无处不在。如果真的是只要歧视就会给歧视者带来很大的损失,我想,这个歧视的情况,是不会存在的。现在反过来,既然歧视无处不在,那就证明,就算真的因为歧视给歧视者带来了一些损失,肯定还会伴随着一些收获,不然,纯赔本的买卖,没人做。
以上两段,我想说明的是,歧视,自有它的道理。
下午忙里偷闲,看了一讲施展老师的《中国史纲五十讲》,这一讲的题目是:汉人王朝为什么统治不了长城以北。从秦始皇统一六国建立了大一统王朝,到后来的两汉,到唐宋,到明,这些汉人建立起来的政权,没有哪一个能够在长城以北建立起来稳定的统治。反而是元与清,这两个靠游牧民族建立的王朝,才能够在长城以北建立稳定统治。这肯定不是偶然存在,应该有内在原因。施展老师在他的讲座中,给出了他的答案。
汉人王朝建立统治的基础,是儒家思想,而儒家思想的特点是强调群体关系,稳定的群体关系。稳定,最重要的就是定居,而定居,只能用农耕的生活方式来实现。农耕呢,有一个跨不过去的自然条件,那就是降水量。年降水量少于400毫米的地方,是不适合农耕的,没办法长庄稼,而长城以北,恰好就是年降水量400毫米等量线以外。汉人(严格来说是遵守儒家规范的群体)没办法在长城以北用农耕的方式生存,所以汉人王朝就没办法统治那些地方。
当然这是一个方面,施展老师还谈到了税收管理方便与否的问题,这也是统治能否成功的关键因素。我介绍施展老师的观点,主要是想说明,不同的自然环境,会造就不同的生活方式,从而成就地域差别。
其实地域差别是确实存在的。比如一百面前,面对西方文化的传入,北京与上海的知识分子就得到了不同的结论。北京的京派形成了以胡适为代表的的自由主义阵营,而海派则形成了以鲁迅为代表的左翼联盟。比如我们会用南方人、北方人来进行区分,会用河北人、天津人等来区分不同的人群。之所以存在这样的区分方式,其实正是因为存在地域差别的缘故。
临近中午老板给我发微信:你看面试的这两个人哪个合适?
单位想找一个某专业上能力比较强的员工。昨天到公司来面试一个,今天上午通过视频又面试了一个。我都参加了,所以老板才会这么问我。
我去了老板办公室,谈了对两个人的看法。当然,没有把话全说出来。因为有一个因素,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在微信里面直接回复,而到他办公室当面汇报的原因。
今天通过视频面试的这个,从专业能力来说,我是很认可的,但是他是某男省的,这让我有些不踏实。但是我一开始没敢说出这个方面的担心,因为我不知道老板会不会因此对我有看法。我谈了对两个人专业方面的分析,斟酌着怎么说出我的担心之处,此时老板接过我的话茬说:“是啊,我也觉得今天这个人专业能力挺不错,只可惜是某男省的。”说完,冲我一笑。
我听到老板这样的说法,心里的犹豫一下子就不存在了,急忙接上话头:“就是这个问题,不然我就在微信里跟您汇报了。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这个问题,才下来当面跟您说的。”
“我一直就不喜欢某男省的人,看应聘简历,只要是那里的我都是直接pass掉。”老板很直率的说出了他的看法,带着明显的地域歧视。说心里话,我跟老板一样,也有这样的地域歧视心理。
“是呀。从理智上来说,是不应该有这样的看法。这个省总人口有一个亿,总不成这一个亿里面就没好人吧。”我这样说。
“是啊,按说不该这样看。”老板又笑了:“可也奇怪,怎么就没让咱们碰上一个呢?”
我也笑了:“可不是嘛,咱俩都这岁数了,都遇到过许多某男省的,可惜的是,遇到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给他们自己长脸的。”我俩哈哈笑起来。
以前我对某男省的人,真的并不存在地域歧视。一开始有人跟我说某男省的人如何不好,我还极力反对,说不应该有地域歧视,那么多人,难道都不好?
可是经过一些年的体会,尤其是有过多次亲自跟某男省的人打交道的经历以后,我同意了地域歧视的看法。
我相信,虽然我用了“某男省”这样隐晦的说法,大家肯定一眼就知道我说的是哪里。其实,就凭这个大家都知道,就足以证明,歧视的有道理。因为这不是我个人的看法,几乎全中国人都这样看,都存在类似的地域歧视。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就是我前面说过的地域差别的真实存在。不同的地理环境、自然物产,绝对会造就不同的人群特性,尤其是待人接物的特点,会存在这样那样的地域差别。而这个差别,如果比较中性,或者说好坏参半,也没什么。所谓的哪个地方还没有几个杰出人物?还没有几个败类呢?可是,如果一个地方的人,让几乎全国包括他们自己在内都觉得不那么好,那就会因为地域差别,产生地域歧视。
一个地方的人,因为他们大多数人表现出来的待人接物的方式方法,让其他地方的人群不容易接受,让其他地方的人感觉到了不舒服,不是个别现象,具有了普遍性,这只能让其他地方的人对这个地方产生地域歧视,这是很无奈的事情,但是也是必然的结局。
我不是专家学者,没有能力,也没有条件对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研究,我没能力指出具体的地域歧视的具体方面,更没有能力指出发生这种地域歧视的本质原因,但是我观察到的,就是地域歧视,真实存在。
既然存在,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所以我最后的结论是:歧视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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