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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但凡是个男人,能出去,我早出去了

我但凡是个男人,能出去,我早出去了

作者: 湘南一叶小舟 | 来源:发表于2020-05-25 17:00 被阅读0次

    “云峰满目放春晴,历历银钩指下生。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慕榜中名。”

    在封建社会,女子“怀才不遇”的问题似乎并没有史籍记载,与“怀情不遇”“如意郎君难寻”相比,它显得渺小,可这样的不平之鸣至少可以说明,女子一旦遇到宽松的环境,她就会产生新的需求,也想在男性独享的领域中得到尝试的机会,渴望自我价值在社会中得到确认,这是鱼玄机女性社会意识觉醒的表现。

    蕙兰是不是会觉得自己生错了时代,空有雄才大志满怀,却无处施展?恨自己生为女儿身,无法与须眉男子一争长短,只有无奈空羡的份。

    可是细想一下,为何是你错生了时代,而不是这个时代错了。

    自古主张“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不过是一种统治的手段罢了。封建历朝历代以“德”为由,剥夺万千女子读书明理的权力,将我们置于愚昧无知的境地,从而造成千百年间“女憧憧,妇空空”的状态。不就是为了将女子塑造成俯首帖耳,唯命是从的礼教奴隶,以此来确保男权的统治地位和对女子的压迫与控制吗?

    可惜!

    当年心高气傲的一代才女,低下高傲的头颅,也会成为低三下四的爱情奴隶。

    爱情,是鱼玄机一生的追求。

    她思慕温庭筠,却爱而不得。

    她下嫁李亿,却被凌辱、被抛弃。

    她欣赏陈韪,可他却出轨侍女。

    才华横溢、百卉含英、逸气凌云,最终却抵不过时代的碾压。

    在那个年代,女人的才华、美貌只不过是男人的点缀,没有谁真正把鱼玄机看作独立的人。鱼玄机后被处死,年仅27岁。

    我但凡是个男人,出得去,我早出去了。这话探春说过,凤姐想过,孟丽君做过,谢道韫试过,鱼玄机拼过,武则天成功过。

    萧红曾这样解读自己:“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萧红是典型的女文青的性格,爱折腾,不愿守本分,她的一生泛泛而言是很惨的、短命、穷困、奔波,她从十九岁离家出走,这一走便再没回头,中间只辗转回去过一次。每一次的选择,命运已经暗中标好了价格。

    少女时代的萧红,曾被家里订了婚,未婚夫叫汪恩甲。这人相貌堂堂,师范毕业,萧红对他也很是倾心。但是,萧红在初中毕业后跟表哥搭伴去北京读高中,这件事情在当地引起了轩然大波,未婚夫的哥哥汪恩厚因此逼迫弟弟跟她分手。萧红不服,到法庭状告汪恩厚代弟休妻,汪恩甲为保全哥哥在教育界的名声,表示解除婚约是他自己的要求,令萧红败诉。不过,萧红后来还是原谅了汪恩甲。1934年(民国二十三年),两人住进哈尔滨东兴顺旅馆,不久萧红有了身孕。但是,当萧红临产期近,汪恩甲却突然失踪,令萧红独自被困在旅馆。对于汪恩甲的失踪,一种说法认为他没有足够的钱交房费,还有一种说法认为他是遭遇了意外。

    萧红怀孕时困居旅馆,处境艰难,只好写信向裴馨园求助,裴馨园多次派萧军到旅馆给萧红送书刊,两位文学青年因此开始了相互爱慕。1932年(民国二十一年),松花江决堤,由于萧红欠旅馆的钱太多,旅馆不让萧红离开。萧军趁夜租了一条小船,用绳子把萧红救出水困。不久萧红进医院分娩,但她无力抚养孩子,将孩子送人,这个孩子后来夭折了。出院后,萧红与萧军住进当地的欧罗巴旅馆,开始了一段贫苦但甜蜜的共同生活,同时,萧红也迎来了自己的创作黄金期。但是,萧军有些大男子主义,他个性粗暴,而且情感轻浮,在两年里先后跟三个女子有暧昧。而且,他并未拿萧红当成自己最后的归宿:“她单纯、淳厚、倔犟,有才能,我爱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两人从哈尔滨结伴去青岛,最后又到了上海,但最终,萧红还是向萧军提出分手,结束了这段既爱且痛的恋情。1986年夏天,萧军重来青岛,被问及当年与萧红相处时,他提及“那时确实脾气不好,常对萧红发火”,并亲口承认“打过萧红”。

    端木蕻良曾是萧红和萧军共同的朋友。跟粗犷的萧军不同,端木蕻良性情阴柔,他还曾称赞萧红的文学成就超越萧军,让萧红找回了久违的自尊。当萧红终于下定决心跟萧军分手时,她已经怀了萧军的孩子,但她和端木蕻良仍于1938年(民国二十七年)5月在武汉举行婚礼。对这段感情,萧红曾经这样形容:“我和端木蕻良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恋爱史。是我在决定同三郎(萧军)永远分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了端木蕻良。我对端木蕻良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但是,端木蕻良的个性和他过去的优越生活决定了他并非很好的照顾者。有人谴责端木蕻良在萧红生命攸关的时刻离开萧红,但据后来的端木夫人钟耀群所解释,端木蕻良离开萧红是为了外出购买食品和药物,并寻找尚未被日军接管的医院。1987年,端木蕻良曾到广州银河公墓为萧红扫墓,并写下“天涯海角非远,银河夜夜相望”的悼念之词。

    1940年(民国二十九年),萧红与端木蕻良同抵香港,之后发表了中篇小说《马伯乐》和著名长篇小说《呼兰河传》。在香港期间,端木蕻良帮助了同为东北流亡作家的骆宾基。不久,太平洋战争爆发,骆宾基打算撤离香港,但当骆宾基打电话向端木蕻良和萧红辞行时,端木蕻良却问他能否暂留香港协助照料病重的萧红,骆宾基慨然允诺。根据骆宾基的记载,从太平洋战争爆发到萧红病逝的44天中,他始终守护在萧红身边。至于骆宾基跟萧红之间是否有男女之情,其后人始终表示否认。

    “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得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可正如她所言,女性的天空是低垂的,女性的羽翼是稀薄的。

    终其一生,她没能逃脱身为女人的不幸命运。

    ——取自《萧红传》

    “世界待我如草芰 我却绽放如玫瑰”

    世间有共鸣的人总是太少,没人能懂萧红。

    民国时期的奇女子很多,萧红倒也只是其中之一,可即便如此,她30年的人生还是让人感叹,像是萧军说的,“让你这样的女人流泪,是所有男人的罪过。”萧红身上的气息是文艺的、倔强的、寂寞的。萧红因病逝世,享年31。

    读她的《呼兰河传》一直忘不了那个童养媳的命运,一个活生生被愚昧礼教害死 的姑娘。在那个年代里,到底是麻木愚昧的人们活生生地吞掉了一个鲜活的生命,还是一个吃人的封建礼教吞掉了一群人的生命。

    很多人都对现实妥协了,她意识到了现实的不公平又没有妥协又恰好遇上乱世,而她又原本就是个敏感而并不坚强的人。她显然不想成为小团圆媳妇之类也深深懂得周围人的可恶可悲。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有一段话:

    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英年早逝,对鱼玄机和萧红来说,未尝不是个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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