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我是流水,我不腐。
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我探出头来。开始了我的行程,甚至没有一个人在意。我只是按着我的方向,把我的脚无限延伸开去。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有永无止境的苦旅。
我是流水,我不腐。
哪怕我半点快乐也不可得,我也不堕落成一潭死水。再次申明,我是流水,我不腐。瞧, 这就是初次与Fresh结识那天,我的一段自我介绍。挺拽的吧! 可是把Fresh吓坏了,只是张着她的嘴,不说恭维也不横加打击。那模样,特像蛤蟆。后来,我冥思苦想,总算记起来那天她鬼狐狐的装扮。上身穿一件米白的纯棉坎肩T恤,下身着一条蓝色牛仔裤,像是在枪林弹雨的销烟中冲出来似的,千疮百孔,真是腐朽。最要老命的是,她头上的那管宁死不屈的“冲天炮”,然后,居然还摆出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欠揍神态。我还算硬撑着没晕过去。唉,现在的小女生小男生们就是沉迷于玩这种伎俩,没什么了不得的。Fresh见状,叉起她那还不足一尺六的小蛮腰,自我陶醉的说道:“我比他们至少也要另类一千倍,你也太缺乏审美了”。我觉得fresh真是神透了!
Fresh是我唯一的死党,作为死党,我们在许多问题上的做法都是异曲同工,比较有二氧化碳。事实上,是我毫不隐晦的跟她讲,我喜欢她的名字胜过于喜欢她。Fresh,意思是“新鲜的”,我就是对新鲜的东西永远怀着好感,就像我,流水,流动就是我生命存在的形式。
一天,我烦的不行,不想学习,也无心写东西,我那灵感枯竭得就像一巨干尸。我好容易在一家网吧找到Fresh,她埋在电脑面前,睡得跟头猪似的,而她那些网友还像幽灵似的跳个不停呢。我使尽浑身解数,总算把她连拖带拽出那个网吧,当时我真想给她一个响脆的耳光。Fresh是谁批准你又来上通宵网了?你不要狗命了,给我摊牌吧,到底要怎么堕落下去?你说呀?她不出声,只是用她那两只因为熬夜而布满血丝的兔子眼睛看着我,而我的心却忽然软了下来,于是换了口吻,接着说道,当然了,我和你都属于一种可怜虫,没能耐扭转任何乾坤,难道我们就凭着这个理由让自己自甘沉沦吗?
我心情更烦了,于是甩下Fresh大踏步走去,她向前叫住我,流水,你要去哪里?我痛苦地回头看着她,我对她说,今天早上,我醒来时,什么也不想做,不想过问任何事情。就单纯的想关于我和你这种人的生活,怎样才能有条不紊的进行?良久,我也没得出一个答案来。我累了,就来找你。知道吗?我想你能给我点力量,我还不至于活不下去。可你呢?比我还像失恋中的瑞特. 巴特勒。这下Fresh可来精神了,慌忙拉住我的手,甩呀甩的,连她头上那管冲天炮也摆动起来。
我说,流水,你的脑袋暂时出现短路,是不是?告诉我,说你还是流水。你倒是讲啊!我欲哭无泪,猛地甩开她,瞪圆了眼,而那声音就像在打雷:“Fresh!我告诉你,你是个没心肝的家伙,我没功夫跟你讲这些。”之后我抛下她站在原地,一个人愤然离去。
从此,那接下来的日子,我过的很乏味,我百无聊赖的学习,也百无聊赖的痛苦,没有一个重心。我确信没有Fresh,我将不是流水。我觉得都是我的错,那么,Fresh,你回到我身边来吧!如果你能回来,我想对你说,我的冲动完全是因为我那龟裂而无法抑制的心,如果你能够理解我的话。
Fresh,真的是我唯一的死党,在销声匿迹了一个多世纪以后,她真的回来了,那天我收到她写给我的信,立马哭的不成人样,有如洪水泛滥!尤其是一口气读完那封信时,更是找不着东西南北。我打开信,倾尽所有感情念着:
亲爱的流水:
见信佳!
流水,我千年不腐的流水,在分开的这么多日日夜夜里,你过得还好吗?反正我过得不怎么好。那么你一定还在责备自己吧?其实没必要啊!你那破裂的心口上本来就滴着血,我却还往上面撒盐,你要承受的那些压力,难道还不够重?我可怜的流水。
现在你还在一如既往的自学吗?在文思如泉涌的时候,你还会写篇散文或是诗歌,之后还寄往某个杂志社去吗?显然,我自然相信你一定坚持着,因为你是流水。在你前进的航程里,那些暗礁,能动摇你那梦的方向吗?
流水,不要说我一点也不懂你的痛,永远也不要这么说。我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能有谁能这么懂你。你那心灵的角落,曾经燃着熊熊大火,多么令人振奋。后来,却烧成了一堆灰烬。有什么要紧呢?你并没有被他们所埋葬,而是从那黑色的烟雾中挣扎着站了起来,像个巨人一样,毅然决然的呐喊着“把我的肉体烧的剩下灰吧,我的灵魂,我的梦,你们休想亵渎!”那是何等的坚韧,它是经过烈火锤炼,绝不轻易折断的。
世界上的痛苦都找上你,可世界上的幸福都避开你。流水,你之所以叫流水,因为至始至终,你都是自己的见证,对不?你怎么出生的?你的父母疼死你了,是不是?可你却说你没有父母。从你记事起,就只有一个奶奶,我说,你奶奶总该很疼你吧?你凝神了半晌说,或许吧!可十五岁那年,有一对夫妇来到我面前,让我叫他们爸妈。我半信半疑的,不过,有一点是确信无疑,那就是,我有着和他们相同的基因。好吧,你的父母回来了,这下你幸福了?我又穷追不舍的问到。可你却说你理解不了幸福的含义,你说你那年的中考考得不错,但是你却继续“提着桶坐着管道的梦”,永远不可能去上高中了。为了什么呢?你没有告诉我。但我是知道的,因为这是你一生的痛。
我读着Fresh写来的信,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是一种有人理解的感动的流泪。
有一日,大清早的,Fresh,突然站在我的面前。我愣了一下,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突然,一个念头跳出来,我要带Fresh去个好地方。我拉着她疯跑起来,穿过一条条巷子,经过一家家商店,连脚下飞起的尘土都感应到我的快乐。终于,一个秋千已经横在我们面前,我们俩有很久没有来到这里了!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不快乐?你就带我来这里,荡啊荡啊,直到心头的那些愁云都散去,才舍得离开。Fresh抿嘴一笑,算是表示默认。之后,我和他一起坐到秋千上荡起来。
Freh昂着头,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她说一年多么长啊,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还记得当初我离开时,就是为了去寻找另一个世界的呀!不错,命运都捉弄了我们俩。可是,你是流水,无论你遭受多少摧残,也会积蓄力量再次振作起来。而我就像是一只燕子,喜欢温暖的气候,需要一个温暖的巢,仅此而已。这一年,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到处奔波,就为了混口饭吃。不过还算走运,没有活活饿死在街头,打工仔嘛,还能怎么样呢?流水,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你看,从前你对什么事不是不在乎的吗,现在的你,开始懂得认真,开始懂得去抓住你身边的东西,而且那样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珍视他们,好好的拥有他们,我说的对吗?我只是听他讲,时不时无奈的笑一下,表示赞同。
她脸上突然出现绯红的颜色,变得神采焕发,又接着说“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我在那边交了个男朋友,我觉得他挺不错的,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好验证一下我的眼光,他其实哪儿都没得说?就是取了个怪异的名——Bad。”不会吧?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听到。Fresh,你可得当心着点,他会不会人如其名哦?我感到惊讶之余,又有点替Fresh担心。她马上争辩道:“他这个人可是一个绝世好男人呢!”看着她脸上写满了幸福,我只好说但愿如此。可事实也是如此,这个bad待她可好了,还说等过几年就结婚。
Fresh,真幸福呀!我羡慕之余,更多的应该是祝福。她有一次竟突然问起我一个挺敏感的话题,让我的头好痛。他说流水,你有决心自学,至死也挂念着你的大学梦。这些年,在你心里那个最温暖的角落里,从来就不曾被触动过,今天如果你敢不说出来,就没把我当做朋友。我只是瞪着他,无言以对,脸也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突然感到胸口处扭曲了两下,隐隐疼的厉害。之后,我只有敷衍了她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纠缠。对她说,我是喜欢过一个男孩,我曾经喜欢他胜过喜欢我自己。之后,呵呵笑了起来。这事就算对付过去了。
我准备给我爱的那个男孩写一首诗。我曾经为这个男孩写了很多首诗,而且发誓要为他写满100首。Fresh,留给我一小块空间吧,让我一个人好好的心痛吧!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可安慰自己,让我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不动声色地爱他吧!这样,我才能心安。我望着桌上那盏绿色的台灯,自言自语道。
有时候我觉得人的确是可悲的,等到那种温存烟消云散,才知道去珍惜。或许,Fresh说的很对,我现在变得更知足了,那又怎么样呢?我感觉,这种改变在某种角度上,不过预示着另一种悲剧的开始。我想的累极了,于是终于睡去,当我醒来时,也是第二日清晨,我感到头痛的要命,我抱着头,恍然记起昨晚做的那个梦,顿时觉得伤感不打一出来,在梦里,我被一群坏人追赶,我拼命的往前跑,不顾一切的往前跑,没有任何人可以救我。眼看着那些坏人就要追上来,我在走投无路之际,钻进了一片森林。然后,一个特别熟悉的声音,突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寻声望去,出现一个人影,等近了,我发现居然是他!我高兴的不行,正要扑向他的怀抱,就醒了!
有时候,我在想生活都给予了我些什么呢?除了永无止境的痛苦和遗憾,除了永不决堤的泪水,在这样一个孤独的天地之间,我拿什么来慰藉自己?我是不是应当活得如行尸走肉,之后,连腐肉索性都让秃鹫给啄了去。不!我不忍心把自己弄成那样。
因为,我是流水,我不腐!流动就是我生命存在的形式。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