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老丁的爸爸和朋友喝得正酣,话题也扯得越来越远。我其实已经吃饱了,却还是意兴阑珊地挑着菜,装模作样地在吃,实际上是在听两个老男人天南海北地胡吹。我其实也并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种场景让我很熟悉,很眷恋。小时候,我爸爸还喝酒的时候,劳作过后,会有帮忙的叔叔留在在家里吃饭,就是这样大人一边喝酒一边吹牛,妈妈忙着炒菜,小孩在边上吃菜,大人的关注点不在小孩身上,小孩看着电视,大人的话有时候会有一句两句落到耳朵里,但是听得并不是很认真。大人的目光有时候会落到身上,很快就又回到话题上。那是一种大人在身边的安全感和大人不管控的自由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越来越远,最后就感觉不到了。今天好像突然撞回童年秘境一般。菜凉了,聊天的人还在继续,桌上只有我,在赖着似乎很不礼貌。于是我恋恋不舍地离开桌子。
老丁的阿姨,管小辈不管大小生熟都叫宝贝,她用方言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也没有任何突兀冒昧的感觉。就像我外婆在我小的时候总是叫“我的小乖乖”一样自然。我第一次不觉得我听不懂的方言都是讨厌的。我问老丁,你们那里的人都是这么叫孩子?老丁说,噢,不是,个人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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