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点起床,过10分钟准备出去跑步,朦胧中一场秋雨滴答答飘然而至,秋雨应是不疾不徐,缠绵悱恻,丝雨霏霏,仿佛时间都慢下来,光阴从此消失停顿,岁月如浸泡在水般温润如玉,然而今天,先粉墨登场是如鼓点般急促的雨携着风敲打着大地,一上场就给人威武雄壮的气势,树在雨中摇曳,枯叶兜转躺了满地,1小时后,雨小了,一点一滴,仿佛清点日子,撑把小雨伞,沿着溪旁的小路转了四五圈,回到家鞋子有点湿漉漉的。
看看天空灰濛濛一片,棉花似的云朵也逃之夭夭。院墙的角落,枇杷树上,两只小鸟还在展示着婉转的歌喉,树叉上的一个蜘蛛网却挂满晶莹莹的泪珠,看样子是一天的雨了,吃了早饭,就立即去做核酸,今天带回来第十只小熊猫,居然是居家运动。
上午睡,下午睡,晚上睡,岁岁平安,睡了吃,吃了睡,除了睡就是吃,嘿嘿!胖熊猫也开始健身作运动了。
回到家,泡一杯菊花茶,拉上窗帘,临窗而坐,听雨洗阶台,听雨打窗棂,听雨水一遍遍刷新光阴覆于心上的蒙尘。曾记得2020年写过一篇《倚窗听雨落》的文章,发表在《天府散文》上,趁今闲暇之余说说古诗里不一样的听雨。
这世上有一人最会赏雨,听雨,也最懂雨,那便是蒋捷,他的《虞美人·听雨》,听出了家国情仇,听出了岁月沧桑,听出了人生真谛。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经历了国破家亡,尝遍人生㜊转之苦,年少时追逐欢乐,中年时飘泊无依,年老时孤独沉寂,所有的心情都落在那雨声里。
雨还是那雨,只是听雨的人变了。
还有一首宋代万俟咏的《长相思·雨》:
一声声,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梦难成,恨难平。不道愁人不喜听,空阶滴到明。
《雨》首句“一声声,一更更”连用两个叠宇,描摹雨断断续续的声音,既显得形象,在声音上也显得贴近。雨声之所以如此清晰入耳,是因为人夜深难寐。
“窗外芭蕉窗里灯”,一盏孤灯,隔窗听雨。“芭蕉”暗示雨打芭蕉的声音,使雨的声音更加响亮。“此时无限情”,直接道出人的心情,寂寞长夜,孤枕难眠,
“梦难成,恨难平”,用两个“难”字突出人的愁苦心情。因难以入睡,所以道.“梦难成”,连暂时逃避到好梦中去都是一种奢望;又因情在心头辗转,更兼一夜风雨,触动愁思,故日“恨难平”。
但是雨不管这些,它“不道愁人不喜听”,只管“空阶滴到明”。“愁人”怪雨无情,不顾人的心情,就这样在空洞洞的台阶上一点一点滴到天明,这说明人一夜未睡。“一声声,一更更”的雨声,凄凄凉凉,仿佛人心中的愁绪一般,永远没有尽头。
全词无一“雨”字,却处处是雨。作者将雨声与听雨之人的心情融合得毫无痕迹,处处动人心。
雨是极有灵性的自然事物,不管是江南的烟雨,还是北国的骤雨,它都随性,洒脱,飘逸,默默地润泽大地。
窗外,青檐下,风轻雨斜,一帘雨念纷飞,漫过秋日的流光,去向思绪悠长的远方……
9月11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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