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姑姐打来电话,跟我说那几天办丧事,家里人多、杂,这两天清静了,她把家中角角落落的所有地方重新又整理一遍,但凡与姑姐夫有关的东西,一律收拾装袋,准备“头七"去上坟时全烧了给姑姐夫带走。然后开始擦扫洗涮、里里外外地将家里收拾干净亮堂。昨天和外甥去医院办完了出院手续和死亡证明。剩下这两天把姑姐夫的工资、抚恤金、丧葬费办完。
至此,今生二姑姐和二姑姐夫就像两条永无交汇的平行线,阴阳两界分割完毕,再无相见。二姑姐与姐夫结婚时,姑姐夫家人都不乐意,尤其是姑姐夫的妈对二姑姐死活不待见,逢年过节二姑姐即使买上礼物去看望,每每也被骂得哭着回来…所以,几年以后,二姑姐与姑姐夫家干脆老死不相往来了。逢年过节,只姑姐夫独自回家看望他父母。现在来看,这样二姑姐倒省心了,只用操自己爹妈(我公婆)的心了。
二姑姐说过完"头七″,她就心无挂碍地一心照顾自己爹妈(我公婆)了,三伯哥家的嫂子也可以回家休息了。仿佛这一轮的心力交瘁结束了,生活暂时复归原样。
从电话里听出,二姑姐的语气里已没有了悲伤的意味,想必那几天哭喊的整个发泄完、眼泪也流干了。的确,二姑姐夫去另一个世界超生了,二姑姐还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悲伤会过去,她心底的伤痛会随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一切照旧继续。
在电话里,二姑姐还跟我说:她有两个好朋友,就是那天在葬礼上我见过的,老公去世后,又都重新找了老伴儿…二姑姐说她坚决不会再找伴了,自己一个人多清静,这辈子伺候二姑姐夫已经够够的了,再找一个,一人后面有一个家庭,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事情太多,说她不想再操那些心了。还说大姑姐早晨过来看望她,说大姑姐夫在家里养他的腿伤,脾气大得不得了,一天事儿多的,难伺候的不行,说二姑姐比她有福气…
我也是看着二姑姐人利索、自己有退休工资、孩子也已成家立业,除去自已年迈的爹妈(我的公婆),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牵挂和拖累,抛却孤独寂寞不说,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自由自在,应算是福气了。
就想起萧红在《呼兰河传》中写的:"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那是自古也就这样的了。风霜雨雪,受得住的就过去了,受不住的,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那自然的结果不大好,把一个人默默地一声不响地就拉着离开了这人间的世界了。 至于那还没有被拉去的,就风霜雨雪,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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