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立秋,虽然这个节气与“凉爽”还无特别联系,可是心里知道漫长的夏季已时日不长了。
一个北方人在南方的第五个夏天。
然后,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在哪,不知哪一天搬家,邻居是什么样的?楼下有没有好闻的黄色鸡蛋花?院子里的小朋友是不是很友好?附近有没有小村庄卖新鲜的鱼虾?早市上有没有老婆婆去卖自己种的蔬菜?下雨时候后山的山坡上有没有一股股小溪流下来?夜里睡觉听不听得见海浪的声音?
在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对这里恋恋不舍。
第一章
大海的馈赠和阳台上香草园
前年夏日,在我怀孕之前,还有大把时光去消遣。每天早上日头升起之前,骑车去村里市场,运气好的时候能买上新鲜的鱿鱼或海虾,或者在鱼摊儿上买一条鲈鱼或者鲳鱼,回家做午餐。只要食材新鲜,或中式或西式都好吃的鲜掉眉毛。中式做法把鱼洗净,鱼背上开几刀,鱼身上抹盐,再刷点儿油,肚里放两片姜,撒上一层葱丝儿,上锅大火十五分钟就好。白嫩嫩的蒜瓣儿肉,吃着太过瘾了。
至于西式采用地中海做法,还是我公公来我家灵机一动自创的。记得他看见新鲜的鱼,又看见阳台上我种下的各式香草,于是开了十年餐厅的意大利大厨自己动手去摘香草的嫩芽。我想帮忙,问他需要什么,他却说什么都来点。原来厨师做饭也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呢。
不一会儿,我用来泡薄荷茶的胡椒薄荷,用来炖牛肉的百里香,用来烤鸡的迷迭香,用来做台湾三杯鸡的九层塔,用来煎猪排的鼠尾草,统统被他摘了个遍。用清水洗净,他先用半厘米厚的土豆片铺满了整个烤盘,刷一层橄榄油,撒些黑胡椒和盐粒,铺一点香草碎,然后把用盐抹过刷过橄榄油的鱼平铺在上面,开始仔细的往鱼身上填香草碎,之后再覆盖上一层土豆片,撒盐,抹油,盖锡纸,入烤箱。不一会儿,就满家香味儿扑鼻了。
如今,小宝宝已经一岁多了,独自带娃的疲惫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每天晚上把宝宝哄睡后,我和老公都格外珍惜晚上的几个小时时光,尽管知道第二天一早时间一到,小家伙就是站在小床上,咿咿呀呀的叫着,用他奶声奶气的腔调叫我们起床,我们还是在夜里能多熬一分钟就多熬一分钟。
经过一夜充足的睡眠,小家伙肉嘟嘟的脸蛋可爱极了,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打量着贪睡的爸爸妈妈。我挣扎着从被窝里爬出来,手忙脚乱的准备早餐,喂饭,陪玩,在一顿鸡飞狗跳之后,趁着早上的热气还没有完全上来,推着宝宝的婴儿车,步行三十分钟去村里买鲈鱼。
去的路上,背对着初生的太阳,面朝葱郁的大山。雨后的清晨,有薄雾环绕在山顶,随着海风慢慢浮动着,感觉似乎有神仙住在山顶。
路边遇到三只鸭子悠闲自得的在积水里清洗自己的毛,小家伙看的走不动路,手指着鸭子一直在咿呀叫着。
还未到上班时间,路上有汽车穿梭着。人们有序的往来于食堂和办公楼。马路上只有我推着婴儿车,挎着一个买菜的大包,不慌不忙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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