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巴厘岛之The Second Day

        北京和巴厘岛基本位于同一经度，同属东八区，所以没有时差。但中国属北半球，印尼为南半球国家，由于纬度不同，这个季节的北京昼短夜长，黎明来得很晚黄昏却到得极早，而地处太平洋和印度洋交汇处的巴厘岛的一天，5点半就从窗外此起彼伏清脆的鸟鸣声中开始了。清晨，气温25、6摄氏度，微风轻抚，远处的阿贡火山（Gunung Agung）云雾缭绕。高尔夫球场已有人趁着一天里难得的凉爽尽情地挥舞着球杆，球童们忙碌的跑前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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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过后，好不容易凑齐所有人上了大巴，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到了巴厘岛美术馆。美术馆不大，暗红色的两层小楼，一楼的门厅里有馆里的美术师用褐色的颜料给游客购买或自己的衣服上即兴有偿作画，花草走兽的图案极具异国风情。2010年6月，我曾在上海举办的“第41届世界博览会”印度尼西亚馆里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与那时相比，作为一个外国人，身临其中心境有了另外一番滋味。说是美术馆，其实就是商场而已，里面只售卖五彩斑斓的纱笼布和领口镶花边的纯色T恤衫，白色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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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只有去了阿勇河（Ayung River）漂流，才算真正来过巴厘岛，对此，我满是疑惑。说实话，在国内也玩过不少漂流，以观景为主，通常是在河流中畅游，领略沿岸风光。可是，参加了阿勇河漂流以后，我对漂流的感受有了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Ayung”，这样的名字在国内一定是与高大威猛联系起来的，然而在印尼语里，阿勇竟然是“美丽的姑娘”的意思。阿勇河在乌布（Ubud）西北部，河长11公里，两岸覆盖厚实的原始森林，在这里漂流，可以逃避巴厘岛的酷热，美美的享受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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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练先是让我们穿上救生衣，带上安全帽，拿好桨。有戴眼镜的，他们会帮着用橡皮筋固定好眼镜腿儿，防止漂流时掉落。随后，大家结伴小心翼翼的沿着陡峭的台阶向山谷下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谷底。或许是中国游客较多，这里的教练都会一些简单的中文，出发前，教练特别关照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抓桨的方式，比如什么时候划桨什么时候停止，比如遇到搁浅怎么办……交代完，六人一组由一名安全员带领着出发了。刚开始就遇到了一个急流，橡皮艇随着急流快速地冲了下去，坐在上面感觉随时都会翻船，既紧张又刺激，这种体验之前从未有过。尤其是到了最惊险刺激的一处急流点时，目测起码有3、4米高的落差，心里非常害怕，前面刚刚过去的小船上发出的尖叫声，更加让人担心。可是，坐在船上别无选择，只能听天由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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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漂流的整个过程中，可以说是险象环生，一会儿径直撞上岸边的岩石，一会儿又被水中凸起的岩石挡住不得动弹，一会儿要奋力划桨以最快的速度通过飞流直下的瀑布，一会儿又要俯下身子穿越低垂至水面的枝条，一会儿被迅速冲下去溅起的水花把全身打湿，一会儿我们又与陡峭嶙峋的崖壁擦肩而过，引来阵阵惊呼。体验惊险刺激的同时，两岸移步换景的异国风光更让人目不暇接，时而是茂密的热带雨林，时而是粗壮的竹园，时而是高大的椰树，时而是硕果累累的香蕉林，时而有美丽的瀑布飞流直下，时而有成群的猴子在跳跃玩耍，一路上惊险与美景无穷变幻，让人啧啧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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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道两侧的岩石上还雕刻有许多精美的图案，这些图案大都是当地人心中的神，雕工细腻栩栩如生，给漂流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漂流时，不同的橡皮艇之间，不论来自哪个国度，操着哪种语言，不论是白皮肤黄皮肤黑皮肤，也不论认不认识，都会互相泼水以示友好。转瞬间，友好就爆发成了水仗，众多橡皮艇挤在一起，一时间混战成一团，场面异常火爆。等打累了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像一只只落汤鸡般，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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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行至中途，一道道刺眼的闪电过后，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了整个山谷，一场不期而遇的暴雨从天空倾泻下来。有时猛然间一个巨大的炸雷像是在头顶炸响，脑袋都感觉嗡嗡地……于是，安全员提议大家下船到岸边的一个平缓处暂时避雨。歇脚处搭有雨棚，小贩精明的招呼着大家，有饮料，有啤酒，还有泡面等零食。下意识摸摸口袋，立刻被安全员和小贩看在眼里，简单的中文连同手忙脚乱的比划很快就弄清楚不用付现，签单即可，上岸后结账。我当时有些纳闷，这么多人买东西，小贩到时候怎么分辨呢？待上岸后，我们船上的安全员拿着账单来收钱，喔……原来卖东西的人，只要找每条船上的安全员就行。看似场面混乱，人员复杂，但他们只要清楚卖出去多少东西，知道找谁去要就行。虽然小贩不认识游客，可是每个安全员清楚地知道自己船上都有哪些游客。简言之，把人分组就好管理多了。请安全员喝了一瓶啤酒，雨势稍小一点我们上船继续向下游飘去，下游的河水没那么湍急了，临到终点时有几个大的激流点又一次溅起无数的水花，劈头盖脸砸向全身已经湿漉漉的每一个人。

        上了岸，雨还在下，比之前小了许多。爬上依然那么陡峭的数百级台阶，两条腿像筛糠一样，同伴们一个个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换了干爽的衣服，吃了简单的自助餐，喝了解乏的黑咖啡，上车前往巴厘岛旅行必去的景点——乌布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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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仅够两辆车对向行驶且拥挤的道路上急驰。窗外大片大片的土地，种植最多的是水稻和玉米，最令我惊奇的是，相邻的地里生长着不同季的农作物，有的是矮矮的秧苗，有的已半米高，有的正在抽穗开花，还有的叶子枯黄挂满沉甸甸的稻穗，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摆。小林介绍到，巴厘岛受海洋季风的影响，气候温和多雨，土壤肥沃富含有机质，农作物一般都一年三熟，最多的有四熟，但前两熟的口感最好，营养最佳。沿途的村庄连成了片，房前屋后院落里到处都生长着婆娑匀称的鸡蛋花树，枝头绽放着一大簇一大簇以白色为主的花朵，少数是红色和黄色。五片花冠向左压覆，内面呈蛋黄色，故得名“鸡蛋花”，因花型娇美花香浓郁持久，深受当地人喜爱，被定为巴厘岛岛花，而印度尼西亚的国花是茉莉花。岛民近90%信仰印度教，家家户户建有或大或小的家庙，每个村庄还有规模较大的村庙，因此巴厘岛又被称为“千庙之岛”，主要供奉梵天、毗湿奴、湿婆神三大天神和佛教释迦牟尼，每座庙宇的墙壁、神龛、横梁、石基等处，都雕刻有精美的佛像、飞禽走兽、奇花异草等图案。从家庙的建造规模、复杂程度、建筑材料上可以清楚地判断出主人的财富多寡。印度教教徒非常虔诚，每日早中晚会在家门前摆放贡品，一个小小的纸盒里插着点燃的香烛和花朵、蛋糕饼干、水果等，大小车子里、街边小店、豪华酒店……到处都能看到摆放的贡品。贡品，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经年累月也是一笔大的开支，但已融入生活不可或缺。房子都不高，一二层最多见，不是他们不建造更高的，而是由巴厘岛独特的风俗所决定，房屋不得高于椰子树，只有神庙可与椰子树齐高。第一进的房门上通常悬挂红色、黄色、黑白色丝带，红色代表保佑神，黄色代表创造神，黑白色代表破坏神。紧挨房屋旁，都有一座小亭子，名叫“发呆亭”，是男人们闲暇时专门用来发呆的，据说可以闪现生活的灵感。但据我所知，印尼的法律规定男人可娶四房妻子，民间也没有硬性的彩礼嫁妆标准，唯一的条件是迎娶二三四房时必须征得大老婆同意，而普通人的婚礼大约只需2400万—3000万卢比就可以办的比较风光了。爱情是甜蜜的，现实是骨感的，一大家子人过日子难免锅碗瓢盆的磕磕碰碰，烦恼肯定是少不了的。大家伙儿替印尼男人想想吧，不发呆怎么办？不发呆咋能躲清闲？不发呆如何能渡劫？不发呆……唉……让生活的烦恼都在发呆中逝去吧。“发呆亭”这个创意简直是太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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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尖顶红瓦的四方亭子里有许多的孩子在玩耍。小学和中国一样，要读六年，分公立私立。公立学校每生每月的费用在80000卢比左右，家庭困难的孩子可以申请救助。孩子们早7点到校，中午11点放学，下午不到校，没有繁重的课业负担，没有纷杂的补习班，有的只是肆无忌惮放飞的童真天性。

        这里要重点介绍一下巴厘岛的道路。全岛道路狭窄，所有转弯几乎全是90度的直角弯，旅游大巴除了司机，还配备一名领航员，在车辆多的弯道处拐弯，领航员必须要下车去指挥，否则极易发生事故。我问小林，巴厘岛是世界知名的旅游岛，每年全球数百万的游客纷至沓来，政府为什么不拓宽道路，改善交通条件呢？小林说，一方面，印尼法律规定土地实行私有化，任何人购买到的土地均为无限期私有可无继承，修路的土地必须由政府从私人手中购买，整条路上如果有一家不同意出让土地，那么修路就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了。另一方面，巴厘岛岛民天性懒散，大家更愿意与大自然和谐共处，享受原生态的生活方式，所以没有强烈的改变意识。尽管交通不发达，但这也正是吸引无数游客前往巴厘岛的魅力之一，独一无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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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布王宫（Puri Saren）坐落在巴厘岛艺术重镇乌布市,车子停在离王宫很远的地方，集中换乘摆渡车前往。乌布王宫是苏卡瓦堤王室的居所，始建于16世纪，整个王宫只有60间房，最有特色的要数大门了，里里外外有好多，没弄清楚是什么材料雕彻的，类似于长城城砖，每座大门均装饰各种精美的佛像和飞禽走兽，应该和中国一样都有美好的寓意。20世纪初，荷兰人占领巴厘岛，土著在抗争无效之后，王室贵族与平民选择集体自杀于荷兰军队面前，所以直到现今，幸存王室成员尽管回归平民身份，但仍居住在王宫内，受到广泛的尊敬。王宫没有讲解员，所以基本上就是拍拍照，感叹一下建筑风格与中国的不同就草草的离开了。“度娘”说王宫气势恢宏，真没看出来，顶多算小巧玲珑，小家碧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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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一街之隔的乌布传统市场是一条步行街，街道两边的商铺鳞次栉比，售卖当地特色的手工艺品。潜意识里对旅游景点商铺的排斥，我只是站在街口望了望，加之天色已晚，就乘摆渡车返回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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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脏鸭餐”是地道的印尼特色美食。所谓“脏鸭”有两种说法，一是鸭子散养在稻田里，常常搞得浑身泥巴；二是鸭子在烹制过程中，经过油炸、烧烤，表皮看起来颜色重重的，所以被称为“脏鸭”。

      餐厅建在一大片稻田旁，无处不在的精致水景小品、满目青翠的绿树和怒放的鲜花、叮叮咚咚敲击的传统乐曲和慵懒的软榻，都令人感到无比的惬意。所谓情调，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饭前安排有表演，先是一段“迎宾舞”，两名身着传统舞装的女子随着音乐忽而双眉颦蹙，尽显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露出低回婉转的娇羞；忽而张目嗔视，满含叱咤风云的盛怒；像极了两只孔雀在翩翩起舞。接下来又演出了两段类似中国“傩（nuo）戏”的舞蹈，服务生开始上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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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脏鸭餐是好几种小菜搭配的套餐，放在翠绿的芭蕉叶上，半只鸭子烤成棕色，一盅米饭扣在旁边。小菜里的香料味我实在不习惯，胡乱的吃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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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续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