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彗想起了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提示声:“那么一开始来到这里时听到的声音是什么?当时我以为这里是游戏世界,但是现在我搞不懂了。”
江信阳问:“声音?什么声音?”
陈彗模仿当时的声音:“游戏者,一人,旁观者,一人。”
江信阳一摊手:“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过那种声音。”
阳也说:“我只在跟影一起来时听到过,自己来的时候完全没这回事。”
影没说话。
江信阳接着提了一个问题:“你们听到过灵魂的声音吗?”
影一声冷笑:“别开玩笑了,灵魂哪会有声音。”
陈彗感觉江信阳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问道:“问这个干嘛?”
江信阳继续说:“通俗地说,就是良心。每当你想干亏心事时,你无法感到一种声音在脑中会想吗?”
阳在椅子坐着,摇着腿说:“这么玄乎的东西应当没有吧。”
影这一回没有反驳。
陈彗清楚地知道确确实实存在这种“声音”。
江信阳又问:“到这里来后,这种声音是否更清晰了?”
阳鼓鼓嘴:“不是说了没有吗,还问?”
“那又如何?”影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说,“如果能除掉那声音就好了。”
这么一说,陈彗记起了在一梦星上,他听到了从脑内发出救助他人的呼喊。在到处,都能听见的对回家的渴望,在昨日,江信阳冲出去时,自己脑中的叫唤。以及在地球上,当其他人违规时,脑内阻止自己的声音
陈彗说道:“那只是思想的一部分吧,不过太明显了以至于我们认为那是声音。”
“我以前也那么认为,不过,”江信阳深吸一口气,又开始了述说,“刚才听了你们三人的话,结合灵魂的颜色,我得出了新的假说。”
三人屏气凝神听着他讲。
“姑且还是叫那种颜色为灵魂吧。灵魂的颜色代表了灵魂的强弱,黑色为最强,红色次之,黄色则比较低级,白色几乎等于无。而灵魂最显著的功能便是影响精神,如若灵魂强度不高,或者压根没有,那么人与禽兽草木就没什么区别了,只会按照自己的欲望行事。但灵魂却在脑中提醒着人们向善,因此不至于放纵。不过,灵魂也能令人发狂,之前已经说过了。”
影似乎愤懑不平:“哼,那灵魂为何要引人向善?非要搞得一个人想要的和做法颠倒才好?”
江信阳凝视着影:“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宁愿相信,这是高尚灵魂的自发表现。”
“算你能说。”说着,影又放在了椅子上。
陈彗也发问:“你不是说不要以人的观念做判断吗?”
江信阳淡淡地说:“那是星球的问题,现在谈的是人的灵魂。”
又继续讲起来:“灵魂是会变化的,虚,你听楠若雨说了吧,那些信徒的灵魂的变化。”
“嗯。”
“人是会变的,人的灵魂也会被影响。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自己星球灵魂的颜色吗?”
陈彗脑袋有点疼,似乎想起了什么。陈慧记起了那一场梦,想起无尽的莲花组成的梦,还有那梦中的三色球。
“黑,红,黄。”陈彗叫出来,“没错,就是这三种颜色。”
江信阳猛地拍手,吓得阳停下了摇摆的双脚:“这不正是你们三人灵魂的颜色吗?好了,我又有新的想法了。”
阳重新坐稳,对他很不满:“又要提出什么玄乎其玄的假设?”
“如若星球并不能自我改变,能做的只是分出灵魂。这就是每个星球上几乎都没有多少人的缘故了。”
陈彗还是需要他解释:“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星球的性质是固定的,能够被创造的,只有与它灵魂契合的人。但灵魂千差万别,单凭颜色一点,我们实在无法窥视全貌。但是可以知道的是,相同的人,拥有性质相同的灵魂。”
影靠在椅子上一副嘲讽的样子:“又在胡说了。”
“以前的都是猜想,但这一条我可以确认。”
影拖长声音:“证据?”
“卢生,俩个卢生到了同一颗星上。”
“这只是个例而已。”
“但是,”江信阳提高音调,“你们都是陈彗吧。”
阳跳起来:“不对,不对,我是阳。”
影过去敲了一下阳的脑袋:“别装了,让他知道了又咋样,我也是不懂,你为什么要我隐瞒这个问题。”
阳小声嘀咕:“让他知道了不就见不到自己以后是怎样的人了。”
“噗,哈哈哈,”江信阳笑起来,“你还真是用心,这么久这个笨蛋都不知道。”
陈彗本来愣着,听这句话便回过神来:“你才是笨蛋!”又问影:“那你脸上的疤痕是为了不让我认出而搞出来的吗?头盔也是因为这而戴吗?”
影坐下,扶着脑袋:“我才没这么无聊,你知道吧,我们是扫帚星,什么不幸的事都会降临到我们身上。”
江信阳不再笑了,正色道:“不幸的事是自己惹得,不要把什么事都怪在运气上。”
“那你说说我这疤痕是哪里来的。”
“怎么来的?”江信阳目光逐渐游移,“是啊,怎么来的。”
阳来了兴致:“是彗星干的吧,彗星很讨厌你,就在你脸上划几道痕迹让你羞愧。”
这一回,影没心情跟阳争吵了,敷衍地回应:“可能吧。”他无端地产生了一种荒诞的想法。
“星魂造天地,人魂控身心。”江信阳从沉思中回神。
影喃喃道:“是自己灵魂造成的吗?”
“星和人没有分别,只不过控制力,精准度有差距罢了。”江信阳又猜到。
这次,陈彗都听懂了:“大概吧。”
“你想回地球吗?”一声叫唤传来,“我把竹子弄来了。”
看着气喘吁吁的郑璇星,陈彗惊愕地问道:“你不是说在三百里外吗?”
郑璇星指指自己的脑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用意念,乘风去,很快的。”
“你回去过吗?”陈彗问道。
郑璇星叹口气:“那里面目全非了,我还是觉得这里比较让人心安。不过你才来不久吧,地球应该没过很久。”
竟然真的能回地球!四人都感到震惊。
“怎么回来的?”
“又喝了几瓶酒,就回来了。”
那么,陈彗若想回来,大概要再见一次彗星吧。
虽然如此,陈彗再没有犹豫:“我要回去。你们呢?”
江信阳摆摆手:“算了,我要留在这里,我对书中描绘的未来世界没有兴趣。我现在所在的世界中埋藏的秘密才让我感到兴奋。你们真的对未完的秘密无动于衷吗?”
“我只想回去。”陈彗真的累了。
阳和影决定同去,既然是同一个人,对家的依恋也是相同的。即便不能再生活在一起,即便不能正面出现,也要去见上一面。
影问:“不过有个问题,我们真的能通过这竹子回去吗?”
江信阳反问:“我们不是通过黄粱一梦到了一梦星吗?”
这时,阳和陈彗握住竹子。郑璇星与他们挥手道别。
影走到竹子旁,学着他俩准备握住竹子。
江信阳挥挥手:“都不留下来先帮忙建一下马厩,再见吧。”
到了最后,影还是用一贯的口气告别。
“再也不见,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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