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安妮刚醒就被一缕阳光晃了眼,但是她并没有烦躁的情绪,反而嘴角一弯,露出了笑容。继而,她放下了刚刚遮挡刺眼的手臂,闭了眼睛,任由那一抹调皮照在脸上。
缘各寺的钟声响了,一下,两下,三下……如今年代,也不知道敲钟还意味着什么,时间?信号?或是一种坚持,不得而知。
沉沉的钟声里,安妮又想起了那个和尚,那个眉眼如画,目光灼灼,摸着她的脑袋,给她讲故事的光头和尚,他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他在讲故事,他说从前有座山…………你记住了吗?”安妮懵懵地点头,他嘴角一弯笑了,眼底却净是落寞,说道:“记住便好,切莫忘了。”
每到这时,安妮便醒了,她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梦到了,没有任何征兆地,也不知下次梦到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一个星期后,可能是半个月,也有可能是三五年。不管几次,安妮总是记不得梦里的故事,但是她忘不了他的笑还有眼底的落寞。
还能怎么办呢?安妮抬起手臂压着眼,咯咯笑了。是啊,还能怎么办呢?这些年,为了寻个结果,她已经去了许多寺庙,拜了许多佛祖,求了许多高僧,也该有个结果了。所以来之前,她利用职务便利,在报纸上发表了半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他在讲故事,他说从前有座山……”有奖征文,征集下半个,来信寥寥,也无新意。也许就没有下半个故事,也许有下半个故事的人,他不愿来。
缘各寺是她最后一个地方,即使也无结果,也断不再执念了。
安妮揉了揉眼,起床,穿衣,顺着小路,攀上了山。大概是刚入秋的早晨天气冷,又不是初一十五,因而一路不见香客,连庙门也没开。站在庙门处,安妮又笑了,所有的寺庙都是红色啊,这大红的颜色,甚是熟悉呢。安妮挑了挑眉,抬手敲了门。原以为要很久呢,谁知随即,门就开了,开门的人手持一把笤帚,眉眼如画,安妮一时怔住了,连要说的话都忘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