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13

护花天使

第02章 荆飞燕的隐痛

江城市解放公园一带高大的法国梧桐遮天蔽日；人流与车流在树林与花丛中川流不息，见证着这一带的繁华。古老的建筑，展示着别样的风格，是殖民者留给这座城市的记忆。江城市是省会城市，市政府就坐落其间。市委办公楼高大肃穆，白色的大理石外墙在鲜花绿叶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洁白耀眼，令人一瞧就产生崇高的圣洁之感。午后的强烈阳光照射在墙面上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1301号政法委办公室里，空调正发出极细微的响声，出风口的红丝带正随风飘舞。黎正阳正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阅读着文件，还不时地写着什么。

“笃笃笃”，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请进！”

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推门而入，宽敞简浩的办公室顿现生机。前两天升职为文印部主任的荆飞燕很随意地坐在黎正阳的对面。

“黎科长，这是上半年的办公支出，请您签个字！”刚落座的荆飞燕说，语气尽显谦恭。

“嗯！”黎正阳没多说话只是接过了她双手递过来的几张纸，随手把它们放在办公桌上，抬头打量起荆飞燕。她一袭黑色长裙，使她的脖颈显得更加白皙。那双一汪秋水的眼睛里更是闪着令黎正阳魂飞魄散的魔力。

“文印部上半年的支出比去年多了不少！”黎正阳语气温和，可是荆飞燕还是感到脊梁骨有一股凉气在游走，直冲脑门心。

“最近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荆飞燕应答黎正阳时，荆飞燕明显感觉到几处青紫的地方开始疼痛。可是她不想说出实情，她不想得罪他，也不敢得罪他。

“还好就好！升职的感觉还好吧！”黎正阳换了个话题。荆飞燕感觉到心里有些慌乱。她知道黎正阳正把她往一个方向上引。

“还好，很感谢黎科长裁培！”黎正阳需要这样的回答，她很懂。她很明显地感觉到几处青紫的地方越来越痛。她想尽快结束这无聊的谈话。

一番东扯西拉的聊天的后，黎正阳才开始签字。荆飞燕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黎正阳刚才阅读的文件：《省委关于秋季扫黄打非的战略布署》。只是扫了一眼标题，荆飞燕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黎正阳在文件上签好了名字，看着设计优美的字体，荆飞燕感觉到踏实了许多，关键是黎正阳并没没把自己引向一个深渊。她拿起文件走出了黎正阳的办公室，轻轻地带上了门。

望着荆飞燕渐行渐远的背影，最后消失在门那边。黎正阳的脸色阴沉下来，一段无法回首的往事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年秋天，12岁的黎正阳刚上五年级。一个星期三的中午，他回家拿一本书。拿了书后，正准备回学校，经过客厅时，听见妈妈房里有响动。从开出的一条门缝里，黎正阳看见两个光着身子的人。顿时，一股恐惧与羞辱直冲黎正阳的脑门。那天上午，爸爸黎效东出了远差得几天才能回家。妈妈……，黎正阳的脑子里像飞进了千万只蜜蜂，嗡嗡只想。那天下午，他不知道自己的怎样回学校的，也不知道那天下午他到底学了哪些东西，那种场景时不时地在脑海里翻滚。每当眼前浮现出这个场景，羞耻、屈辱与恨直冲脑门。

想到这儿，黎正阳眼睛里闪着怪异的光，手里死劲地握着笔，十三年来，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在他的脑海里百转千回，越想忘却，印象越是深刻。这段往事每折腾他一次，他就对妈妈的怨恨就加深一层，以致发展对女人的恨。黎正阳的脸越来越阴沉，他抓过一张纸，在纸上用力地写下了一个“死”字。然后，愤怒地把它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荆飞燕留下的香水味令黎正阳感到一阵恶心。他心烦气躁地抓起还没读完的文件。多年以来，他养成了种从文件中寻找快感的习惯，文件成了他生命的无形血液。

荆飞燕轻轻地关上门，并没有急着离开。她站在门口，用手摸了摸胸口，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心的确没有跳出来。她稳了稳神，在心里骂道：虐待狂，性变态！荆飞燕一边走在闷热的走廊里，脑子里一边浮现出一个星期前被黎正阳折腾一宿的情景。她感觉到青紫的几个地方更加疼痛。好在走廊里没人，要不自己的那丧魂落魄的神态一定能被人一眼就开出来。荆飞燕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会碰上这种倒霉事。更可怕的是这种倒霉事没个尽头。然而，她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想到自己未来的路，她的秋水似的眼睛里蒙一了层迷惘的色彩。她的确为自己的未来担心，她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到了文印部，看见自己的五个下属正在努力地工作，荆飞燕的疼痛感立即消失了。她感觉到了实在的幸福正在心底升起，驱散心底的阴霾，她感受到了生命的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