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

    文/默君

这是四月的南方。有些树还未从深冬一月的黄叶再次转生成为绿叶，半荣半枯，纷纷然叶子被风卷落地面，像纷飞的蝴蝶，带着几分醉意，游戏在草丛中、花圃间，叶落归根。这也就到了吧——南方的初夏。说真的，这里几乎没有春天与秋天可言。

突然间，风动云变，风起又云涌，一片片乌云从远处卷积过来，厚重而压抑，沉闷而不失壮观，像神话小说中妖魔鬼怪的黑烟；像一群俊俏的黑马奔驰而来。天越来越黑，气氛也越来越沉重。是哪里的铃声，打破了午时的宁静？是谁的欢呼，彻底惊扰了乌云？鸟儿，慌忙逃回你们熟悉的巢穴中去吧！燕子，飞得再低一点吧！然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到它——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了吗？是的！

风刮得如此响亮，似乎一切都被它卷走了。早晨的阳光早已被乌云掩盖，一切皆如黑夜，只是路上昏黄的灯还不舍得照亮这一角地方。树荫更阴了，温度也凉了许多。但这并像世界末日那样黑暗，它是大自然精美绝伦的表情。

    人们纷纷走在避雨的长廊，生怕它会突然大哭起来，自己却白淋了它的眼泪。长廊上的人渐渐少了，只听得不远处朗朗的读书声、远处隆隆的雷声和闪电划破苍穹的爆裂声。曾经辉煌闪耀的雷电呀！你们的真正威力也就只是如此吗！你们听听那群无知而幼稚的笑声，是他们无情的嘲笑啊！发泄吧，把你积载多时的怒火，把你所有忍受过的痛楚，都发泄出来吧！把这一切无知，把这一切幼稚，彻底粉碎了他们的讥讽吧！

    暴风雨，歇斯底里地下了，大地，再也推辞不了上天的馈赠。物竞天择，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枯黄的叶子杂乱无章地点缀在地面上，慢慢地被雨水浸湿，被它侵蚀。雷电，在天边炸响，像亿万颗导弹一时炸开，像奄奄一息的牺牲者发出的最后一声满怀深情的呻吟——悲凉、无助还有凄苦。这雷电，是狮王它在咆哮，是东方神龙苏醒时的怒吼——养精蓄锐了多少年，这沉浸在噩梦中的狮王、神龙终于醒来了，遨游于天地山海宇宙之间。

    雨，还没有停；雷声，也还继续响着；闪电，依然疾驰而过；风，一直在卷积着。无论是什么，都阻挡不住暴风雨的脚步。路还在脚下，方向依然清晰可辨，前进的步伐，也不可能因此而止！

此地不宜久留，往前走吧，冲过去；用尽全力，再次挥动手中的长剑，流芳千古，或是遗臭万年，选择的权利就在自己手中。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机会留给有勇气的人。所以，冲过去，竭尽全力，冲破束缚，冲破禁锢！

当你竭尽全力冲过终点后，你会梦想着，你会笑着，跟着某个狂妄而熟悉、幽默而又有几分严肃的声音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